一劍遮天!
聽到梁登樂心思鬆動,陳孚也不再多言,轉而問道“阿樂,你是什麼時候有氣感的?開始修煉明元境功法了嗎?”
“大前天早上有的,那天散學後我就想告訴你,結果去藥鋪和你家都找不到你。這兩天正煩著上學的事,也沒心思學功法。”
“大前天……大前天我進山了。我跟你說,去年你哥信裡講的沒錯,那個修道院的明元境功法修煉起來真的很慢,你要等著你哥教你地階功法再修煉。”
去年年底,陳孚就已經把《修道基礎知識》、《煉氣三境概述》和《明元境功法》三本書還給梁登樂。現在梁登樂他哥還在上學,再過兩個月休沐時才回家,陳孚擔心梁登樂憋不住去學那修道院的明元境功法。
“嗯,曉得了,反正我也不著急。對了,二十五休沐日那天,你要陪我進縣城去參加修道境界測試,去年沒拿到那一百元獎勵,今年我要賺回來。”
“那你會不會催動元氣出體啊?”
“還不會,不過沒關係,我會讓父親教我的。”
……
告彆梁登樂,陳孚在官街買了一大袋子鹽。回到家,他把妖獸皮晾掛在西屋牆上。然後,把妖獸肉切成條,搓上鹽,一條一條地掛在屋簷下風乾。幾百斤的妖獸肉,哪能一下子就弄完,他連著幾個晚上才把所有的妖獸肉都掛了起來。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每過三天,陳孚就會服用一次淬體丹。每一次,淬體丹散發的渾厚能量猛烈地衝刷肌肉筋脈骨頭臟腑,讓他劇痛難當,但同時也滋養著他,讓他的肉身強度和力量逐漸地增強。
十二月初二,齊著力回來了。
等齊著力歇了下來,陳孚掏出十萬元錢票遞給他“齊先生,這是周揚給的,是他買淬體丹的錢,您收下。”
“你拿著吧,等你到福關修道院上學,用錢的地方會很多。”
“雖然以後用錢的地方多,但是就像您說的那樣,我可以煉丹賺錢。我還可以獵殺妖獸,提煉妖獸精血,妖丹也很值錢。您放心,我不會缺錢的。”
“你這孩子,彆啥事都想靠自己,一人之力畢竟有限。當你還弱小的時候,要懂得借力。”
“我曉得的,齊先生。您給我那麼多的好東西,比如麒麟爐、含元丹的材料、淬體丹等等,我都收下了,但是錢我是萬萬不能收的。”
齊著力知道陳孚主要是不想不勞而獲,也不再多言,收下了錢票。
陳孚接著說道“齊先生,昨天宣夫子已經幫我報考福關修道院,推薦信都交上去了。”
齊著力心想,我不記得讓你參加考試的啊。樂掌院巴不得你現在就去他那裡上學,哪還需要考什麼試!
旋即又想,既然報考了,那就去考吧,省得日後同窗背後說你是依靠關係才能上學,惹來這些風言風語也不好。
想到此,齊著力點點頭“好,在哪裡考試?什麼時候?”
陳孚答道“聽宣夫子說,考試地點是在縣裡道會司,十二月十五領取考號,十六考試,十七放榜。”
十二月十五上午,碧浦縣道會司議事廳。
上首和左右兩側座上坐滿了人,上首右座那位身穿道服的道士主持會議,他開口說“一年一度的修道院入學考試明天就要開始,按照朝廷旨意、道錄院政令和各修道院的計劃,福關修道院今年在本縣招收二十名,京城修道院在本縣招收一名。福關修道院主考、監考均由該院派員,本縣道會司全力協助。京城修道院因為人手不足,加上在本縣招收的人數隻有一人,故此,委托本縣道會司代為主持考試與錄取。”
此人是碧浦縣道會司知事,道會司的最高道官,名叫鄭宏。
鄭宏繼續說“接下來,請福關修道院賀熙朝主考訓示。”
賀熙朝正是坐在上首左座的中年男子,他是福關修道院道學科副掌科。
賀熙朝聞言,朝著兩側座上都拱了拱手,說道“鄭知事言重了,訓示兩字不敢當。此次賀某受本院委托,忝為碧浦縣主考,旨在為朝廷、為本院選拔良材,還請道會司諸位賢兄大力襄助。”
說過官麵話,賀熙朝又道“今年碧浦縣報考本院的學子有九十八名,考號下午要分發下去,歐陽教習,考號準備好了沒有?”
左側一排有個男子應道“都準備好了,下午各學塾的夫子自己會來道會司領取。”
賀熙朝點點頭,側過頭問鄭宏“鄭知事,不知報考京城修道院的學子有多少名?”
鄭宏答道“報考京城修道院的學子有二十三名,二十三擇一,真難為這些學子了。”
京城路途遙遠,加上京城修道院招收人數極少,報考的人自然不多,饒是如此,競爭也比福關修道院激烈。
與此同時,陳孚、梁登樂、林春令,還有同村兩人,一個名叫張偉,另一個名叫李正,五個人都是報考福關修道院,跟著宣夫子坐著馬車從臨海村出發。梁登樂最後還是想通了,不再一心想著打獵捕魚。
路上,陳孚問宣夫子“夫子,宣和最後還是報考京學嗎?”
宣夫子無奈地點頭“是的,這個逆子,勸不動。”
旁邊梁登樂說道“夫子彆生氣,反正宣和也不一定考得上。對了,他還報考州學和縣學了嗎?”
宣夫子答道“他倒是隻填報了京學,我也擔心他考不上,後來又幫他填上了州學和縣學。”
林春令也插話“既然有填報州學和縣學,那就穩當了。反正縣學、州學、京學是同一場考試,一樣的試卷。考試成績出來後,京學先錄取,落榜的再由州學錄取,實在又落榜了,最後還有縣學錄取。”
梁登樂取笑他“你明天要是考不上,後天落榜了,大後天就可以去參加縣學、州學、京學的考試,也是穩當的。”
縣學、州學、京學的考試地點在縣學裡麵,十二月十七領取考號,十八考試,二十二放榜。林春令十六參加福關修道院考試,十七放榜如果落榜了,還來得及趕在十八參加縣學、州學、京學的考試,所以梁登樂才這麼說。
林春令笑罵“呸呸呸,你就不能祝我明天考出好成績嗎?”
旋即又歎道“你和陳孚都穩了,你們倆都有氣感,鐵定會被錄取。我就沒法像你們這麼輕鬆,心裡七上八下的。是吧?張偉、李正。”
張偉、李正連連點頭,異口同聲地說“心裡壓力山大!”
宣夫子開解道“考不上還可以去州學、縣學嘛,武能安邦,文能治國,隻是換了一種報效國家的方式而已,也不用太緊張。”
中午時分,一行人來到縣城,宣夫子找了一間客棧,把他們安頓下來。吃過午飯後,宣夫子吩咐他們呆在客房裡,不要亂跑,自己去道會司領取考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