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張臉都爛出了洞,隱約可見森森白骨,洞裡流著粘稠的黃濃,他是爬過來的,因為他的腿也爛了,尤其是腿根處,每動幾步,就有幾條蛆掉了出來。
這個男人花非花認識,他是離人的親衛,也是最早一批參與拆除陷井的士兵,當初士兵彙報陷井情況時,他就是其中一個,所以印象特彆深刻。
花非花不忍他如此痛苦,隨手給了他一個治療術。
隨著境界的提高,他們所修的功法都會產生不同的效果,尤其是到了歸真之境,即便是最普通的功法,在他們手上施展開來,都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
花非花是歸真,最強治療係歸真,每個歸真都是一種量級的質變,傳聞她的治療術有起死回生之能。
起死回生這個說法有點誇張,但隻要有一口氣,她都能保下不死。
隨著無比強大的治療之力滲入體內,男人身上的皮膚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如果浪七在場,也一定十分驚異,這和當年白天的治療效果何其相似。
男人發出舒服的低吟,可花非花卻並沒有因此秀眉稍展。
她很清楚自己的治療術強度,看似隻是隨意的一個技能,實質有肉白骨之效,若是他人施展,便是千萬人齊力,也未必有這種奇效,可眼前男人的恢複速度大出意料。
她的治療術有效,但那又如何?她這級彆的治療師屈指可數,可染病的患者數以萬計。
要解決這個問題,她必須要搞清楚這病毒的來源。
花非花食指輕輕一點,一道乳白色的微光點入男人體內,瞬間消失不見。
花非花輕輕閉上雙眼,通過微光感受男人體內的狀況,她在尋找病源……
微光像是一台超級CT,把男人體內的一切,纖毫畢現地投射到花非花腦海。
很快,她就確定了病源的位置,果然就在私處,可奇怪的是,她在私處並沒有發現病毒,難道是被治療術給消滅了?若這病毒的強度如此之低,其他治療師也應該可以處理,不至於讓自己親自出馬。
花非花心中一動,莫非病毒源頭不在他身上?
“把你得病前後的事情詳細說一遍,不得有任何遺漏。”
“這……”那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混賬,花帥的命令你也敢違背?信不信把病毒給你裝回去?”親衛見狀怒喝一聲。
男人嚇的連忙跪地,老老實實地說出了事件原委。
這件事要從總部下令加速行軍開始說起。
為了快速排除陷井,加速行軍,其他軍團也加入到前鋒序列,其中就有雨嵐軍。
男人作為第一批排陷井軍士,經驗豐富,負責指導陷井排除工作,自然引得一眾側目,尤其是雨嵐軍中女性居多,更是贏得了眾多仰慕者。
軍隊不同於社會,在這裡,異性之間表達仰慕之情的方式不多,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就是肢體接觸。
這種事不隻是男人,女人也需要,很快,男人憑借著豐富的經驗,俘獲了眾多“仰慕者”,其過程略過。
可很快,男人就發現自己“病”了,那個地方爛了,然後臉也爛了,他第一時間找到治療師,因為他其中一個仰慕者就是治療師,結果連她自己都“病”了,而且症狀比自己還要嚴重,再後來,他聽說得這種“病”的人越來越多,再後來就是花非花看到的一切。
花非花秀眉一皺,這事怎麼看都像是普通的爛交事件,可偏偏發生在行軍最關鍵的時間節點,這未免也太過巧合。
“你們幾個,把他那幾個仰慕者都給我帶過來。”
手下領命離去,很快就帶著人過來。
花非花一看,秀眉微皺,十幾個?這才幾天時間,這家夥也真是夠“花”的,他不得病誰得病。
這些女人的狀況比男人好不了多少,有些還是個專職治療師,其中一個更是元靈治療師,這種級彆的治療師在一般城池,那都是被人當神一樣給供奉起來,可如今,卻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乞求著花非花救命。
花非花長吸了一口氣,忍住心中爆發的怒火,此時怒其不爭沒有任何意義。
雙手輕揚,灑出一片聖潔之光,在聖光的照耀下,這些女人的症狀在慢慢減輕,可花非花的神情卻發而越發凝重。
這種聖光有著極強的淨化效果,尋常邪物毒物,兀一接觸,無不煙消雲散,可她卻看到這些女人身上,依舊有點點黑芒閃動,也就是說,她們身上的病毒在聖光下居然還有反抗之力。
她的聖光,即便是歸真級毒素,都無法生存,除非是得道者,否則斷無反抗的可能,難道……
花非花一點白芒沒入體內,開始搜索病毒來源,果然,在私處找到了病毒本源。
作為一個最頂級的歸真級治療師,她見過的毒比彆人吃過的飯都要多,可偏偏這種病毒她沒有見過。
以她的經驗判斷,這個病毒不像是原生的,但也不像是合成的,而是變異。
更令她不解的是,這十個女性,每個人每上的病毒居然都不一樣。
花非花懷疑過這一切可能是曹莽設的局,但從眼前的中毒情況來看,不太像。
如果是人為病毒,那對方如何根據每個人的特征,設置不同病毒,數千萬軍士,為每個軍士量身定製一個病毒。
這不是工作量大不大的問題,而是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