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三月沉著臉,轉向花非花,他雖然霸道,可瘋子畢竟是她的人。
“花帥,把你的人看住,彆讓外人看笑話。”
花非花心道,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的人不起哄,那有眼前的事。
戰爭當下,此時再起內哄,自亂陣腳,大家都得死在這裡,為了顧全大局,她也隻能妥協。
“瘋子,坐下。”
瘋子看了一眼花非花,還想爭論幾句,可看到後者沉默的眼神,強咽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樓三月也按下了清明宗的將領,花非花打破了現場了的沉默。
“樓帥,眼下如何破局,您有何高見?”
樓三月依然沉著臉,但神情稍霏。
“敵軍利用病毒製造我軍矛盾,削弱我軍戰力,我們能按住場上的人,但帳外的軍士呢?”
“時間不允許我們處理病毒事件,這是陽謀,一切等到回宗才有定論,但眼下的戰況,不容樂觀……”
眾人沉默,現場寂靜。
樓三月終於長歎了一口氣,似有不甘,似有無奈。
“諸君,大勢去矣!回師清明怕是已然奢望。”
“樓帥……”
此話一出,眾皆色變,齊齊地看向樓三月。
樓三月露出難得的笑容,可怎麼看,這笑容都有些悲寂與自嘲。
他擺了擺手,“傳我軍令,各軍以營為單位,分散突圍。”
“樓帥……”
分散突圍?
難道……難道真的大潰敗了?
樓三月慘然一笑,眼中無限的失落。
“比起全軍覆沒,狗一樣的爬出去,未必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
“放下驕傲吧!兄弟們,我們敗了,中原敗了,早點接受這個事實,或許還能給中原留點火種。”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
樓三月淡淡地笑了笑,“如果你們還能活著……”
“如果……”
“我們清明城再見!”
“……”
“盟主,盟主……”
斥候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漲紅的臉難掩興奮之色。
“聯軍……聯軍潰逃了!”
浪七兀自在營帳中悠閒地嗑著零售,對斥候的回報充耳不聞,事實上,指揮這場戰爭的根本不是他,他最多隻擔任一個精神領袖。
“什麼潰逃,說的這麼難聽,應該叫分散突圍,好歹人家是中原,說話的時候給人家留點麵子。”
浪七的話激起眾人一陣大笑,笑聲中充滿著輕鬆。
圓月的軍事會議充滿著圓月特色,嚴肅的軍事會議硬生生給開成輕鬆的家庭聚會。
中軍指揮煙赤俠,側軍指揮曹莽。
他充其量隻是個“中間商”,負責傳遞兩人的軍令,要不是長孫祜他們堅持,他連這個“中間商”都懶的做,畢竟這種事會耽誤他嗑零食,這件事對他很重要,比指揮軍團更重要。
打仗他不擅長,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這是他的原則,不過打打士氣,他還是很在行的,嗑零食就是一種手段,至少在軍士看來,首領有著勝券在握的輕鬆。
窮寇莫追,的確非常有道理,但也要因時因地而變,至少眼前的戰局如是。
隔靴搔癢,也並非沒有作用,隻是用錯了地方而已。
隨著聯軍的分散突圍,圓月開始隔靴搔癢式的窮寇莫追,對著人家的屁股一頓輸出,當聯軍回頭想咬一口時,他們便待在原地以防代攻。
這叫追的有節奏。
分散突圍本就是聯軍的短板,畢竟聯軍成立至今,從沒用過這個戰術,可謂毫無經驗。清明軍還好點,畢竟個體能力強,可雨嵐軍就……
這支最強的輔助軍團,麵對如狼似虎的圓月軍,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失去了清明宗的庇護,幾乎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戰場非常混亂,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雞鴨群舞。
聯軍瘋狂逃竄,傷亡統計非常困難,粗略估算,聯軍折兵在六成以上,這還是圓月軍在堅持浪七的“放水”戰略。
“盟主,您這次放水可放的有點大呀!”
玉嬌蘭的語氣和表情都寫著兩個字:不服。
這次的戰爭,她的第三衛既是出力最多,也是出“錢”最多,可戰果卻不理想,好不容易把人家陣營給打散了,其他衛一圍上來,肉都給人家吃了,她這三衛剛上去,聯軍就開始大麵積潰逃,儘管她已經追的很急,但依然沒有太多收獲,心中著實憋屈。
“不算太大吧!”浪七撓了撓頭,“不然就沒意思了,我說小蘭,你後麵追的也夠凶的,收獲不少了呀,你看其他衛,他們更少。”
玉嬌蘭剛要爭辯,浪七忙道:“放心,你那點損失,回頭我讓煙赤俠給你照顧照顧。”
玉嬌蘭這才轉憤為喜,嘻嘻一笑,“盟主,奴家可不是這個意思,為國出力嘛,應該的,應該的,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