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七的心剛提到嗓子眼,此話一出,下意識拍了拍胸口,長舒了一口氣,心道,嚇死老子了,還以為她猜出來了。
“怎麼會呢。”說完沒等白天繼續“拷問”,便轉移開話題。
“你的這個消息是花非花告訴你的?”
白天一下又得意起來,連連對自己稱讚不已,聰明、機靈,想方設法從花非花的口裡套出這個信息來。
浪七心中暗歎一聲,連他都聽的出來,這那裡白天從花非花嘴裡套話,分明是人家故意把話題往這上麵引。
花非花是歡落雨的心腹,又是當年的聯軍主帥之一,無論人情世故,還是頭腦,都不是白天可以相比的。
她高明就高明在這裡,借白天的嘴,告訴自己歡落雨的一切,其實是在提醒自己,要好好珍惜自己的宗主,既含蓄,又真誠,可謂用心良苦。
“對了,你們聊的怎麼樣?”
白天的小手抄起一把零食,挑了一顆直接往嘴裡丟。
這種事瞞不了,也沒有必要瞞。
浪七長歎一口氣。
“她要嫁給我!”
“什麼?”
白天驚的手裡的零食掉了一地。
“這是聯盟的唯一條件。”
白天拿腳掃了掃地上的零食,然後重新從桌子上抓了一把。
“你答應了?”
浪七剛才明明沒有答應,可腦袋卻像個木偶似的點了點頭,又連忙解釋道:“天兒,這隻是個形式,形式。”
白天把手裡沒吃完的零食放回盤中,玉手拍了拍,抖掉果屑。
“為什麼要形式呢?”
“七哥,你的天兒沒這麼傻,難道你真以為我連花非花這種小丫頭都看不透嗎?她在故意把話題引到歡落雨身上,我就感覺情況不對,說實話,這種事一開始我是反感的,可後來……”
“七哥,歡姐姐是個可憐的好人,她就像舒……”
白天忽然停住了下麵的話,眼中充滿著無儘的溫暖和悲憐,她忽然緊緊的摟著浪七,貼的很緊,兩人的心臟跳動以某種血脈相通的節奏起舞著。
“天兒,你……”
白天的食指輕輕地貼在浪七嘴唇上,輕輕地撫著他的頭發,“七哥,我在這裡,隻有我在這裡。”
是啊,她來自於浪七的識海,來自於他的靈魂,她太明白浪七的想法和情感,所以,她才是白天。
“花非花一直說著雨嵐的好,這裡或許沒有圓月和清明富裕,但非常詳和,可謂女性天堂,我也想出去看看。”
白天頓了頓:“她還答應親自陪我遊曆雨嵐山水風情,所以這段時間我就先離開一陣,你這裡處理好了叫我一聲。”
“天兒,你……”
“你什麼你,你可彆拿著我的恩賜當放縱,敢讓我發現你在外麵沾花惹草,小心我回來打死你。”
說罷轉身奪門而出,留下一臉不解的浪七。
良久,浪七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舒完,白天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正狠狠地瞪著自己。
“你這舒氣是什麼意思?”
“我……”浪七剛要解釋,話還沒出口,身上的某個部位忽然傳來一陣劇痛,隨即一聲淒厲的慘叫響起,驚得整個客棧的人都朝他這個方向看。
這才是白天!
昱日,日朦朧,正是睡意濃。
沉浸在夢鄉的浪七被一陣喧鬨聲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心道這雨嵐城的人都這麼養生的嗎?難不成也有前世跳廣場舞的習慣?
浪七有個不好的習慣,一旦被吵醒,就很難再入睡。
於是,他乾脆掀開被子,披了一件寬鬆的睡袍,打著哈欠推開了窗。
他住的這間是最好的上房之一,坐北朝南,正好能看到繁華的街道。
可眼前的一切卻讓他愣了一下,一夜之間,整條街道被鋪上了大紅地毯,沿街儘是大紅燈籠,四處張貼喜字,就連過往行人也身著紅裝,儘是普天同慶的大喜。
客棧門口停著一輛極大的馬車,八匹高大的駿馬也披著紅巾,套著紅韁。
難道……
浪七的念頭剛起,外門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
話音剛落,進來的還是昨天的那個掌櫃,他垂著頭,手上捧著一個紅色盤子,上麵放著一套喜服,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主上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