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對。”月千行點頭,“我看過陣麵波動,它的外圍不止一條骨道,還有兩處‘隱縫’——那才是我們該走的。”
“隱縫?”鐵罡皺眉。
“像骨頭裂縫一樣的通道,不是給人走的,是陣用來偷換符文、搬運因果灰的。”月千行在星象盤上指了指,“很窄,但隻要能進去,就能繞過它的前兩道防禦,直接逼近胎心的腹麵。”
“腹麵?”薑成微微眯眼,“那可比正麵好打多了。”
“沒錯,腹麵沒有鼓皮,隻有符骨,防禦力低一成半。”月千行看向他,“但問題是……隱縫裡守的東西,比正麵的因果守更難纏。”
楚焰的手指在劍骨上輕輕一敲,“難纏,我也要剁了它。”
丁倩抬頭看薑成:“決定吧,兩個時辰的時間,不夠我們猶豫。”
薑成沒立刻說話,而是轉身看向醫療艙。
那一排隔離倉內,幾個昏迷的修士胸口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這意味著他們還活著,但如果胎心完全恢複,這些人的命,很可能會被重新拖回去。
“走隱縫。”他低聲道,像是敲下了一記戰令,“我們不是來敲鼓嚇它的,是來殺它的。”
他轉身,看向每一個人。
“楚焰,你的劍骨在那種窄縫裡比任何兵器都好用,負責開路。
鐵罡,你頂在第二位,把任何可能塌下來的符骨先撞碎。
依依,你和火漓殿後,封尾是最危險的,你得盯死追兵。
月千行,盤子彆離手,給我們隨時報縫隙的變化。
丁倩,你和我在中間,我壓陣,你調節時間。”
沒人反對。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次……要麼破,要麼全埋在裡麵。
薑成抬手,青蓮的光芒重新收束,變成一條細長的光帶,纏繞在每個人腳踝上——這是隔因的延伸線,能在回折觸發的第一瞬間,把所有人的“當下”拉回同一個時間。
“走。”
夜淵號的艦首轉向,暗道航路再次開啟。
外麵的星海依舊黑得可怕,可在那片黑裡,所有人的氣息卻在一點點凝成一股——像是在等一柄刀,落下去。
暗道的儘頭,星海忽然斷了。
沒有緩衝,沒有漸變,前方就像被一口巨獸咬掉了一塊,留下一個墨色的斷麵。
“到了。”月千行低聲道,星象盤上那道細微到幾乎不可見的光縫,正與眼前的黑影重合。
那不是縫——那是一塊死到極致的空間。
連光都被陣法吞沒,隻剩下一道細到連指尖都難以伸進去的暗影。
楚焰上前一步,天誅劍骨斜舉,劍鋒上亮起細密的符光,“我先開。”
劍骨沒入那道縫隙的瞬間,所有人都感到一陣極其不適的抽離感,像是魂被線鉤了一下。
符骨發出細碎的摩擦聲,縫隙緩緩擴大,露出一道骨質通道——比人略高半尺,兩側的骨壁泛著濕冷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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