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成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戰皇站了出來,冷聲宣布:“碎日槍暫借薑成,但有條件。你要帶戰族血契。”
話音落下,很多人眉頭一皺。血契是什麼?那是戰族的生死印記。簽了,就等於和戰族綁在一塊,要麼活,要麼一起死。
薑成卻笑了,伸手接過碎日槍:“行,拿來。”
鐵罡眼睛瞪大:“你不問價碼?”
“問什麼?”薑成甩了甩槍身,火光在青蓮光幕裡照亮,“拿在我手裡,它就是我的。你們要是覺得不值,大不了等戰打完再找我算賬。”
這話一出,戰族的人全都大笑。
鐵罡滿眼是欣賞:“果然是個狠人!”
星荼語卻暗暗冷笑一聲:“大言不慚。”
就在這時,丁倩走過來,神色平靜:“薑成。”
薑成回頭,看見她眼神裡有一種篤定。
“你不必總想著一個人抗。”丁倩聲音很輕,但很穩,“我們的同生契約,不是擺著看的。哪怕有副作用,我也願意賭。”
薑成沉默了一下,盯著她的眼睛。
最後搖了搖頭:“不行。賭到最後,可能不是死一個,是一起死。”
丁倩咬了咬唇,卻沒再說。她心裡明白,薑成這種脾氣,是不會鬆口的。
角落裡,薑依依正低著頭撫火漓。火漓的羽翼上還帶著那道印的痕跡,微微發熱,像個隨時會爆的傷口。
她抬頭,跑到鐵罡麵前:“鐵叔,你教我怎麼扛因果標記吧。我不想一直拖後腿。”
鐵罡一愣,隨即哈哈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好,有種!來,我教你怎麼用血氣硬扛。彆怕疼,就是要比它狠。”
薑依依眼睛亮了,點頭:“嗯!”
一瞬間,殿裡的氣氛變了。
每個人心裡都清楚,母相翻頁還沒停,第二頁也在動。
可這幫人,不管是血契還是副作用,都已經把話攤開了。
蠱主伸手一點,懸在殿心的小蠱腹中光芒驟然擴大,影像重新清晰。
這回不隻是模糊的呼吸,而是完整的一段畫麵。
那畫麵裡,骨壁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紋路,像一行行未寫完的字,彎彎曲曲,不斷抖動。
而在紋路中心,有一抹極淡的人影,蜷縮著,像是在沉睡。
蠱主聲音冷漠:“尋脈蠱探到的波動,確定不是魔氣。更像是殘魂。很弱,但是真實存在。並且,它的心跳節律……和母相不一樣。”
她抬起手,指尖一晃,骨壁的字紋就被放大。
“你們自己看。”
眾人定睛一看,果然不同。
母相的字,是灰色的、扭曲的,像是把生命往裡壓。
而這片囚籠的字,卻泛著白光,偶爾甚至能透出人聲,像有人在夢裡低語。
鐵罡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他娘的,不會真關了個人吧?”
沒人反駁。
殿裡的氣氛更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