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寫了契書,一筆一筆寫的明明白白,連本帶利寫的清清楚楚。
他借了手套的錢,必須要寫明白,而且必須要還。
手套在旁道:「當家的,您這是罵我,我剛跟您說借,這是玩笑話,我的就是您的,您隻管拿去用!」
李伴峰搖頭道:「你的就是你的,借的就必須要還。」
契據寫清楚了,李伴峰連夜把所有的銀元和金子搬到了臥房裡,叫來馮崇利和馮信誠。
看著一屋子的銀元,馮信誠驚呆了。
他想不明白這麼多錢從哪裡來,他要是馮崇利,這生意他就不敢做了。
但他不是馮崇利。
馮崇利盯著銀元看了片刻,神色凝重,對李伴峰道:「還差三百五十二元。」
李伴峰沒猶豫,立刻掏錢包。
為什麼這麼痛快?
因為李伴峰和手套一起算過,確實差了三百多塊。
真不愧是高層次的商修,竟然對錢如此敏感。
馮崇利收了鈔票,對李伴峰道:「李老板,勞駕在此稍候。」
不多時,馮崇利重返房間,手裡拿了一對黃花梨長方盒子,交給了李伴峰。
李伴峰打開盒子,兩個盒子裡邊各放著一根鐵尺。
鐵尺的光澤不算亮眼,有地方帶著些許磨損,甚至還有點鏽跡。
馮掌櫃看不出端倪,不敢輕易作聲,他實在不明白這對鐵尺為什麼這麼值錢。
李伴峰裝模作樣看了半天,點點頭道:「馮老板,也請您稍候片刻。」
他根本看不出真假,這是他第一次見到鐵尺。
離開了房間,他到樓下另開了一間房,進了隨身居,先問手套:「你看這是真的麼?」
手套挺直身軀道:「當家的,你這是什麼話麼,我又沒見過鐵尺,我哪知道真假。」
李伴峰點點頭道:「也對,你沒見過,那你覺得誰見過呢?」
手套把拇指和中指抱在一起,搖晃著食指道:「要我說,既然是咱們宅子的東西,自然是要問宅子的。」
李伴峰點點頭,表示讚同:「可宅子有這麼多屋子,去哪一間房問這個事情,比較合適呢?」
手套儘力保持著穩定的站姿,思索片刻,回答道:「當初咱們宅子偷油的時候,放在了三房,我覺得三房還是很有靈氣的。」
李伴峰也覺得很有道理,他帶著鐵尺去了三房,看著手套道:「宅子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回應我,你覺得該怎麼向宅子發問?」
手套儘量控製著顫抖的身軀,思索了一會,回答道:「我覺得,既然是宅子的東西,不如放在地上,看宅子怎麼處置。」
「有道理。」
李伴峰把一對鐵尺放在了三房的地上。
過了片刻,一對鐵尺漸漸融化,陷入了地麵,消失不見。
呼哧!呼哧!呼哧!
嗚嗷!
一聲汽笛,各房隨之震顫。
隨身居很興奮。
李伴峰拿到真東西了。
他帶上了手套,回到了旅館。
馮崇利和馮信誠都在房間等著,見李伴峰沒把鐵尺帶回來,馮崇利有些不滿。
「李老板,咱們生意還沒做成呢。」
李伴峰道:「生意已經做成了,東西我驗了是真的,錢您數了,一分不少,錢貨兩清,我們就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