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好的機會,這位慧業文人就沒有更好的反擊方式?
雲上的技法,李伴峰沒怎麼見過,但就算隨便拿出個地皮技法,也能重創這隻蛤蟆。
就這還叫聰明絕頂,智慧過人?
那對翅膀倒是飛得快,白衣人離蛤蟆越來越遠,蛤蟆十分惱火,他把視線轉到岸邊,似乎要對李伴峰出手。
噗!
一個“戰”字的長戈砍在蛤蟆的脊背上,砍出了些許鮮血。
周圍文字越來越多,每個文字的殺傷力都不小,蛤蟆雖說不甘心,但繼續僵持下去也沒了意義,隻能回到水裡。
李伴峰眼疾手快,跳到半空,抓住了一個“戰”字,從他手裡把長戈搶了過來。
就是這個“戰”字砍了蛤蟆一戈,他的長戈上帶著血,李伴峰趕緊把這幾滴血收進了玻璃瓶。
其他文字仿佛受到了挑釁,一並上來圍攻李伴峰。
李伴峰對判官筆道:“告訴你家老主子,我是他朋友。”
“這……”判官筆有些為難。
成千上百的文字快把李伴峰包圍了,李伴峰急道:“說話呀!現在不是犯懶的時候!”
“飛!”判官筆就說了這一個字。
他帶著李伴峰,從文字的包圍圈裡飛了出來,幾經輾轉,飛到了白衣人身邊。
判官筆對著白衣人說話了:“你!”
判官筆就說了這一個字。
白衣人卻跟沒聽見一樣,還在書案上不停寫字。
李伴峰大致看了一下他寫得內容,一半以上隻有兩個字,一個“戰”,一個“殺”。
剩下一半是兩句話,一句是“盲者當愧”,另一句是“文者當勉”。
眼看一片文字又包圍上來,判官筆沒再和白衣人說話,帶著李伴峰直接飛向了柳樹。
整個院子冰天雪地,隻有這棵柳樹滿身綠葉,分外顯眼。
在樹下,判官筆再次寫了個“慧”字。
柳樹身上的葉子一瞬間掉了個乾淨。
柳葉隨風紛飛,形成一道屏障,攔住了身後所有文字。
等屏障散去,文字消失了。
與之一並消失的,還有湖泊和湖泊上的白衣人。
整個園林重回寂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李伴峰回了書齋,進了隨身居,帶著判官筆進了五房。
“剛才為什麼不和慧業文人說話?”
判官筆懸浮在半空,沒有回應。
李伴峰道:“你和他有矛盾?”
“嗯!”
“他能聽見伱說話麼?”
“不能。”
判官筆和慧業文人之間不能交流?
李伴峰皺眉道:“你到底想不想回到他身邊?”
“不想!”判官筆回答的非常乾脆。
“那你為什麼帶我去找他?”
“墨香店。”
判官筆是為了墨香店?
這讓李伴峰十分意外,他對故土的感情居然這麼深!
李伴峰捋了捋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捋清了線索。
“地頭神的住所裡,潛入了一隻大蛤蟆,為了和這隻大蛤蟆戰鬥,地頭神被牽扯了大量精力,給外界造成的假象就是,地頭神陷入了極其衰弱的狀態,是這個道理吧?”
判官筆沉默了很久,回答道:“應該。”
他和李伴峰的推測一致,但他無法給出準確的答案。
李伴峰歎口氣道:“其實也不能算假象,地頭神的處境確實不好,如果這時候再遭遇圍攻,恐怕凶多吉少。”
“是。”判官筆這次的回答,非常肯定。
“那隻大蛤蟆是從哪來的?”
“不知。”
“你認識他麼?”
“不認識。”
判官筆不認識這隻蛤蟆,他此前也不知道這隻蛤蟆的存在。
他是聽到了崔提克的話,才想去看看地頭神的狀況。
李伴峰拿著放映機去了正房,唱機一直醒著,洪瑩也醒了。
放映機放出了蛤蟆出水時的畫麵,李伴峰問唱機:“寶貝娘子,認得這蛤蟆是誰麼?”
娘子看了許久,答道;“不認得!”
洪瑩道:“七郎,你跟我說說,那蛤蟆長什麼樣子,或許我能認得。”
唱機打了洪瑩一板子:“賤人,你逞什麼能?你又聾又瞎這麼多年,我不認識的人,你怎麼能認識?
寶貝相公,這人應該是個化生體修,或許剛剛晉升到雲上不久。”
體修,新晉雲上。
不知道秋落葉認不認識。
……
李伴峰讓隨身居去了車站,出了門,李伴峰立刻去了秋落葉的住處。
夜正深,秋落葉睡得正熟,李伴峰輕聲將他叫醒,還好,秋落葉的起床氣不大。
“老七,什麼事?”
李伴峰沒有拿放映機的影像給秋落葉看,這會暴露墨香店地頭神的住所。
並不是不信任秋落葉,但這麼做有可能給墨香店帶來災難。
李伴峰拿出了小藥瓶,倒出了一滴大蛤蟆的血液,灑在了白菜籽上,又滴了兩滴張萬隆特製的藥水。
白菜開始迅速生長,幾分鐘後,長到了三米多高,白菜炸裂了。
一隻蛤蟆從白菜裡走了出來,身形無法和湖裡那隻蛤蟆相提並論,估計是已經長到了白菜人的極限。
秋落葉盯著蛤蟆看了許久,他還沒長出皮膚,滿身都纏著繃帶,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李伴峰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的緊張。
“這蛤蟆,隻有這麼大?”秋落葉見過白菜人,知道這東西和真人會有點差彆。
李伴峰搖頭道:“真正的蛤蟆比這個大得多,和你的宅院差不多大。”
“葛俊蟆!”秋落葉咬著牙,說出了一個名字。
李伴峰道:“這個叫葛俊蟆的人,是體修?”
“不是體修!”秋落葉搖頭道,“是內州人,純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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