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峰笑道:「人家沒插手,不都跟你說了麼,就是看看熱鬨。」
他倆還在這打著,唐昌發又清了清嗓子:「咳咳咳~嗬~忒!」
爐火旺又是一激靈,大意之間,被李伴峰把左膝蓋的火種滅了。
自此,爐火旺身上的六處火種全都滅了,可他依然能夠使用火修技法。
其他的火種到底在哪?在他身後麼?
「嗬~忒!」唐昌發對著爐子又吐了一口黏痰。
爐火旺忍無可忍,對著唐昌發喝道:「你怎麼這麼惡心!」
唐昌發哼一聲道:「你咋這麼矯情,我就一個看熱鬨的,吐了兩口唾沫,關你什麼事兒?」
爐火旺沒空理會唐昌發,烈火轟雷之技持續時間很短,等時間到了,頭頂的火雲散了,爐子裡又鑽出來一條三丈火龍。
這爐子可真能裝!
李伴峰知道火種在哪了。
趁著火雲還沒成型,李伴峰一腳端向了火爐。
爐火旺搶步擋在了火爐前邊。
李伴峰一腳踏破萬川,爐火旺沒敢用無名火起,生生用身體扛了下來,留了一身血窟窿。
李伴峰準備再踩一腳,爐火旺擺擺手道:「不打了,我認輸了!」
「真認輸了?」李伴峰把腳懸在半空,沒踩下去。
爐火旺點點頭:「被你抓住了我的短處,願賭服輸,沒什麼可說的。”
什麼是爐火旺的短處?
短處就在這爐子裡,爐火旺是雲上一層的火修,在地頭神裡,他的修為不算高,名聲卻很大。
他和其他地頭神多次交手,罕有敗績,原因就在他這個爐子上。
這個爐子不光能儲存大量火源,還能儲存火種。
火修一層修為,一個火種,他一共有十一個火種,六個火種在身上,五個火種在爐子裡。
彆人攻擊爐火旺的時候,往往會忽略了火爐,而火爐裡存儲了大量的火源,
配合著五個火種,能源源不斷釋放技法,結合火修的特性,形成了二打一的戰術。
這個操作讓人難以理解,火種是火修自身的特性,為什麼還能轉移到一個爐子裡。
尤其是這種用石頭搭的簡易爐子,實在看不出居然能是這麼高深的物件。
李伴峰迅速破解了爐火旺的戰法,這也多虧了唐昌發的提醒。
可唐昌發為什麼會知道爐火旺的戰法?難道兩個人之前認識?
看唐昌發表情木然,不像是遇到了熟人。
李伴峰對爐火旺道:「既然願賭服輸,你把地界的契書交給我吧!」
爐火旺看了看李七,他沒想到李七會真要契書,他以為李七會和他交個朋友,把這事就此放過。
這實屬他異想天開了。
假如這仗是他贏了,他可能放過李七麼?他能不要何玉秀的地界麼?
適才動手的時候,爐火旺招招都是狠手,他可是奔著要李伴峰的命去的,李伴峰怎麼可能饒過他?
「行!」爐火旺搬起了地上的火爐,「我帶你找契書。」
用石頭搭起來的簡易火爐,居然還能完整的搬起來。
這裡邊有工法,看似樸實,實際上非常精巧的工法。
李伴峰跟著爐火旺進了荒野,唐昌發放心不下,想在後邊跟著,李伴峰示意唐昌發在原地等候。
兩人在荒野之中走了三十多裡,爐火旺指著前邊一棵老楊樹:「契書就在樹底下。」
李伴峰道:「你去把他挖出來。」
「你自己不敢挖麼?」
李伴峰點點頭:「確實不太敢,我怕你下黑手。”
爐火旺把爐子放在身邊,俯身在樹下挖坑。
挖了片刻,爐火旺拿出一個壇子:「我契書就在壇子裡邊。」
李伴峰道:「打開看看。」
「你自己開吧!」爐火旺把壇子扔給了李伴峰。
與此同時,火爐裡冒出了一陣青煙。
一條火蛇竄出了爐子,而爐火旺扔給李伴峰的壇子,也快要飛到李伴峰手中。
可李伴峰沒接這壇子,閃身躲過了。
火蛇追到壇子附近,繚繞一圈,壇子轟隆一聲炸了。
爐火旺惡狠狠看著李伴峰。
李伴峰躲在遠處,根本沒傷著,壇子裡邊裝的是火藥,李伴峰用百味玲瓏之技,早就聞出來了。
「你小子也真敢賭,你就不怕這東西不炸?」
爐火旺不作回應,自身化作一條火龍,衝上來和李伴峰廝殺。
他沒指望這壇子炸藥能炸到李七,他就想給自己爭一個先手。
李伴峰笑道:「怎麼,輸不起了?」
爐火旺確實輸不起,他不肯把契書交給李伴峰,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拚命了。
李伴峰懶得和他打,躲閃之間,隨手把老茶壺扔了出去。
啦~
老茶壺把一壺水灑在了爐子上。
爐子裡騰起一片水霧,爐火眼看要滅了,如果火種全都滅了,有可能會危及到他性命。
爐火旺趕緊去救爐子,李伴峰腳下亮起光暈,先從他身上刮下一層血肉。
爐火旺倒地,李伴峰上前將他揪住,先把他扔進了隨身居,又把爐子扔了進去。
洪瑩看著血肉模糊的爐火旺,又看了看他身邊的火爐,沒等她說話,爐火旺先開口了。
「這是什麼怪物?」爐火旺盯著洪瑩,冒出了這麼一句。
洪瑩勃然大怒,拔出佩劍,把爐火旺釘在了地上。
爐子裡還有一點火苗,爐火旺想要火起無名之技,讓自己化成火焰,從劍鋒中掙脫出來。
可洪瑩動作太快了,劍光飛舞之間,在爐火旺身上戳了六十多個窟窿。
六十多劍戳完了,爐火旺這火還沒點起來。
「瑩瑩,彆胡鬨,這人相公還有用!」唱機趕緊攔住了洪瑩。
洪瑩收了佩劍道:「放心,他死不了,我手上有分寸。」
唱機盯著那火爐看了許久,忍不住讚歎一句:「大巧若拙,好玄妙的工法。」
隨身居歎道:「你還真有眼力,這個工法失傳多年了!」
李伴峰沒急著回隨身居,他先找唐昌發去了。
「昌發,今天你立功了,等一會我給你弄點好東西。”
唐昌發搖搖頭道:「您是掌櫃的,我給您做事是應該的,哪還敢討您的賞?
再者說了,我剛才也沒幫什麼忙,就是吐了兩口唾沫。」
李伴峰笑道:「你怎麼知道爐火旺的火種在火爐裡?」
唐昌發有些慚愧:「我一開始不知道是在火爐裡,我懷疑他藏在了彆的地方,後來發現那爐子一直往外放技法,我才覺得不對勁。」
李伴峰一:「火修很經常在彆的地方藏火種麼?」
唐昌發仔細想了想:「他這個倒也說不上常見,當年火修有兩個門派,一個叫隨形派,火種全都帶在身上,一個叫身外派,他們的火種都不在身上,
像他這種一半帶在身上,一半藏在爐子裡的,我也是第一次看見。」
隨形派、身外派,這兩個概念,李伴峰還是第一次聽說。
唐昌發的舉動,也讓李伴峰理解不了。
「你剛才為什麼要對這爐子吐痰?就算沒水,你撒泡尿,也比吐痰管用吧?
業唐昌發笑道:「我吐痰,是為了騙他,這是言之鑿鑿的另一種用法,我雖然沒說話,但卻讓把我當成了痰修。」
「痰修?」李伴峰沒聽過這道門,
「你說的是病修吧?」
唐昌發搖頭道:「我沒見過病修,但我見過痰修,這個道門厲害,是火修最大的克星。」
「火修最大的克星不是水修麼?」
「還真不是水修!水修和火修互克,所以世人都以為火修最大的克星是水修,其實痰修對火修克的更狠,
有些火,用水滅不乾淨,火心沒滅乾淨,遇到風還能複燃但是要吐上一口濃痰,痰往火源上一蓋,就能把這火徹底死!”
李伴峰想了想這個過程:「這得多大一口痰?」
唐昌發道:「痰修是個道門,自然有他獨到的手段,痰修一口痰出去,輕輕鬆鬆能蓋住一輛黃包車,修為高的再多使點勁,能把咱們書寓大廳給淹了。」
這畫麵·季伴峰沒敢往深裡想「老唐,你先回去歇著,我這還有點事。」
「掌櫃的,我跟您一塊去吧。」
「不用,你好好睡一覺,明天還得趕路。」
支走了唐昌發,李伴峰回了隨身居,看到家人們正在吃飯。
「你們吃上了?」李伴峰愣了片刻,轉而怒道,「我還有事要問他!」
唱機打了洪瑩一板子:「都怨她,就因為彆人叫她一聲怪物,她砍了人家六十多劍,這小子扛不住了,不吃也不行了,
有些事兒我替你問過了,你是想找他的契書吧,他給我畫了圖,你照著圖就能找到。」
李伴峰看了看爐火旺留下來的圖,上邊血跡斑斑,畫的非常潦草。
「他該不會隨便瞎畫,騙我吧?’
洪瑩很有信心:「他不敢,當時他的魂都被嚇散了,我就是讓他撒謊,他也沒這個膽量。」
李伴峰看了看爐火旺的爐子:「他有沒有說起這個爐子的來曆?」
唱機道:「這爐子是他自己做的,他說他是火修身外派唯一的傳人。」
「娘子也聽說過身外派?」
「何止聽說過,我還見過不少,隻是火修身外派後來絕種了,到底什麼緣故,我也沒弄清楚,
寶貝相公,這個爐子有大用處,能存的東西可多了,這裡的工法我得好好研究,且等小奴給相公添一件好家當!」
PS:娘子用這爐子能做出個什麼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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