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平時吃什麼?」
李伴峰表情陰沉道:「反正我不是吃素的。’
阿依衝著路邊的男子喊道:「阿木,你打到魚了麼?給我們一條唄!我這有個新人,他不是吃素的。」
活蹦亂跳的鮮魚放在麵前,李伴峰眨眨眼晴道:「魚也不吃。」
「這麼挑嘴喲,」阿芸喊道,「阿龍哥,你抓了多少田螺?」
「有一筐吧。」
李伴峰搖頭道:「田螺不能吃生的,有寄生蟲———”
「阿根叔,你今天抓了多少蚯蚓?」
「有一盆吧。」
李伴峰拿起玉米棒子啃了一口:「確實挺甜的。」
往前走了一百多米,阿芸問阿依:「你帶契書了麼?」
阿依搖頭道:「沒帶,今天說好了,是你帶契書的。」
阿芸抿抿嘴唇:「我也給忘了。」
阿依埋怨道:「沒帶契書怎麼能行,村長家裡也沒有契書的。」
阿芸想了想道:「我家離這兒近,去我家拿吧。」
三人往村子裡走,進了一個農家院子,院子裡有間蘑菇形狀的房子。
說這房子是蘑菇形狀,並不是屋頂比較大,而是這房子的一樓是個蘑菇杆,打開房門,隻有樓梯,其他什麼都沒有。
二樓是個蘑菇頭,有客廳,有廚房,還有兩間臥房。
咱先不說這個建築穩不穩,首先這個二樓的問題就讓李伴峰理解不了:
「你這為什麼要設計個二樓?」
阿芸道:「沒有二樓我睡哪?」
「你直接弄個一樓不就行了麼?」
「一樓就那麼大點地方,怎麼睡呀?」
「你也知道地方小,你還留著這個一樓做什麼?」
阿芸道:「不留著一樓哪有樓梯?沒有樓梯我怎麼上二樓?」
李伴峰思索了半天,他差一點就接受了阿芸的邏輯。
但他最終還是把事情明白了:「你就不需要建樓房,建一個平房就可以了。」
阿芸搖搖頭道:「那不行,住的高,看得遠,你貼著地皮住著,一看就是個沒眼界的人。」
李伴峰皺眉道:「這和眼界有什麼關係?萬一住了地下室,這話可怎麼說?」
阿芸很認真的說:「我們村長媳婦兒就住地底下,在地下挖了整整二十六層,
村長媳婦兒說住在地底下最踏實,我們都笑話她沒眼界,她就是井底的蛤蟆,不知天大地大。」
李伴峰笑一聲:「你有本事住在地上二十層,這才顯得有眼界。”
阿芸指著遠處說:「我們村長住在地上二十六層,村長是我們村裡最有眼界的人!」
李伴峰計算了一下兩人的距離:「他們多長時間見一次麵?」
阿芸知道這裡的情況:「一般一個月見兩次,每月初一村長下去,每次下去之後,他都說修為的根基更穩固了。」
阿依搶著說道:「每月十五,村長媳婦兒上去,每次上去,她特彆高興,一個勁兒的說,開了眼了!」
李伴峰雙手一抄,往地上一蹲:「我想回家了,我這就走了。’
阿依很驚訝:「你不是說你願意來的麼?怎麼這麼快就反悔了?」
李伴峰歎口氣道:「誰年輕的時候還沒衝動過。」
阿芸搖頭道:「你現在可走不了,還沒見村長呢!」
李伴峰抬頭問道:「見了村長,就可以走了麼?”
阿依搖頭道:「也不可以。」
「那我見他做什麼?」
「你見了村長,在村子裡住上一個月,然後就可以走了。」
說實話,李伴峰要真想走,阿依和阿芸肯定攔不住他,這村裡有沒有人能攔得住他,也都兩說。
他知道這兩個女子說話有點誇張,不會有這麼奇葩的村長,更不會這麼奇葩的村長媳婦兒。
但他還是想看一看,這位村長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阿芸和阿依拿上了契書,帶著李伴峰往村子中央走去,走在半路上,李伴峰看到一名男子正拉著一車土往河邊走。
車子很大,車上的土估計有幾噸重,這男子拉的很穩,足見修為不一般。
李伴峰問:「拉這麼多土做什麼?」
阿依道:「村長媳婦兒正在地下打洞,土多了,肯定得清理出來。”
原來村長媳婦兒的幫工。
能讓這麼高的修為的人,從事這種類型的工作,看來這位村長很不尋常難道他真的住在二十六層高的樓裡邊?
村子中央確實有一個奇怪的建築,像一把雨傘一樣,矗立在宅院中間,
李伴峰仰頭看了一下,目測高度真像有二十六層。
阿芸擦擦汗水道:「樓太高了,我就不上去了。」
阿依帶著李伴峰上了樓,這座樓房下邊二十五層全都是樓梯,從上到下,一通到底,修的像煙囪似的。
到了第二十六層,終於看見門了,阿依對李伴峰道:「我就不進去了,
你帶著契書,自己進去就行。」
李伴峰拿上契書,看了一眼:
外來人員某某某,自願來到葫蘆村,在葫蘆村子裡住半個月,自行決定去向。
就這麼兩行字,還用提前準備?
李伴峰一臉鄙夷,推門進了村長家裡。
門後是一座客廳,擺著一套沙發,一張茶幾,一個男子坐在沙發上,正看著報紙。
這人就是村長?
看著年紀倒是不大。
李伴峰拿著契書,問道:「讓我來這,就是為了簽這個?」
「是。」男子點了點頭。
「咱們能不能商量一下,半個月時間太長了,能不能改短一點。」李伴峰把契書擺在了男子麵前。
男子搖搖頭道:「那是肯定不行的,這個時間肯定不能改。”
李伴峰一笑:「那我就不簽了。”
男子抬頭看著李伴峰:「不簽契書,你就彆想從這裡出去。」
李伴峰很認真的問道:「說這麼嚇人,真能攔得住我麼?」
男子點點頭道:「攔得住的,我就因為不肯簽契書,他們就一直不讓出去。」
李伴峰一愣:「你不是村長麼?」
男子搖搖頭:「我不是村長。」
「那你是誰?」
「我叫章沛文,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剛來沒幾天。」男子的眼神之中有一絲恐懼。
章沛文,這名字怎麼這麼熟悉?
剛失蹤的章沛文?
這幾天一直要找的章沛文?
李伴峰仔細看了看這男子,又對比了一下照片和監控錄像,他發現章沛文比之前胖了一些。
李伴峰問:「你怎麼跑這來了?」
章沛文搓搓眼睛,含著眼淚道:「剛才不都說了麼,不簽契書不讓走,
我都在這住了好幾天了。」
「你住這,那村長在什麼地方?」
章沛文想了想,問道:「你進村的時候,沒有看到村長麼?”
「沒有啊!應該—”沒有吧。」李伴峰推開窗子,往樓下看了看。
阿依仰著脖子,也看向了李伴峰。
不能吧·—·
李伴峰試探著問了一句:「你是村長麼?”
阿依放聲大笑道:「我就是村長,你沒有想到吧!哈哈哈!」
李伴峰思索了一下,看著阿芸,問道:「你是村長媳婦兒麼?」
阿芸搖頭:「我不是村長媳婦兒,你看到剛才拉土的那個男的,他是村長媳婦兒。」
李伴峰費解:「他是男的,為什麼要當媳婦兒?」
阿依怒道:「你說呢?我還能和女的結婚麼?」
李伴峰想了想又問:「那你剛才說是開了眼,是怎麼回事?」
阿依哼一聲道:「你管得著麼?我們就喜歡這個!契書簽了沒有?」
「不簽!」李伴峰關上了窗子,立刻走向了門口,「這地方不能待了,
這地方的人都瘋了,精神病院我是沒去過的,但醫院的精神科都沒這麼瘋!」
章沛文勸了一句:「那裡下不去了,樓梯沒了。」
「樓梯怎麼可能沒了———」李伴峰開門一看,樓梯真的沒了。
從一層到二十五層,隻剩下空空蕩蕩的樓道,樓梯居然不見了。
李伴峰關上房門,聽到阿依在樓下笑道:「沒有樓梯,你能飛下來嗎?
哈哈哈哈!」
章沛文在身後勸道:「你肯定不會飛的,算了吧。”
不會飛?
飛這種事,很難麼?
就這點見識,她還當村長?
李伴峰推開窗子,看了看阿依,今天得給她好好上一課。
李伴峰站上窗台,準備飛下去。
阿依讓村民準備好了一排加特林機槍,吩咐道:「他隻要下來,就狠狠地打!」
李伴峰猶豫了一小會,退回到了客廳裡。
章沛文躲在沙發後邊道:「她真的會開槍的,有好幾個人想從這裡跳下去,都被打成篩子了。”
李伴峰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我並不怕他的子彈,我有很多躲避子彈的方法,隻是我不想牽連到彆人。」
章沛文四下看了看:「你不想牽連誰,這裡還有其他人麼?」
「我不想牽連你,我想帶你一起走,」李伴峰重新打開了房門,「我帶你從樓道飛下去。」
章沛文搖搖頭,一臉恐懼道:「飛下去也沒用的,他們不會放我走的。」
「我有辦法,你不用擔心,跟緊我就行。」李伴峰看著章沛文,臉上帶著淡然而可靠的笑容。
章沛文用力點點頭:「我信你!」
兩人站在了門口,李伴峰準備往下跳,章沛文提醒一句:「這個樓道裡可能會有炸藥。」
村長在自己房子裡布置炸藥?
這一點,李伴峰還真沒想到。
「炸藥一般都在什麼位置?」
章沛文想了想:「從地麵算起,二十米到三十米之間。」
李伴峰往下飛了一段距離,沿著牆壁仔細檢查,因為不知道對方埋了多少炸藥,他儘量要避開埋藏炸藥的位置。
從三十米的高度,檢查到二十米,李伴峰抬頭看向章沛文:「我沒看到炸藥。”
「你再仔細看看。」章沛文點燃了炸藥包,扔進了樓道,關上了房門。
轟隆!
樓道炸了。
章沛文推開窗子,興奮的喊道:「村長,我把他炸了!」
PS:這孩子怎麼學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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