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一聲巨響,地麵一陣顫動。
遠處一座小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垮塌了一半。
煙塵隨著氣浪,朝著眾人湧來,大批村民四下奔逃。
李伴峰不逃,這點煙塵傷不到他,
秋落葉也不逃,坐在地上,拿著搓衣板,接著洗衣服:「我也不怕你笑話我,炸就炸了吧,都炸沒了,也就清靜了。」
這炸藥的威力確實讓李伴峰驚訝,等不多時,阿依帶著滿身黑灰回到了樓下,衝著李伴峰打起了招呼:「哥哥,你來了!」
「姐姐,剛才那炸彈是你弄得?」
阿依連連點頭:「是我,夠勁吧!我就用了兩斤炸藥,就把那山給炸了。」
李伴峰更吃驚了:「就兩斤?」
阿依滿臉得意:「我還能騙你是怎地?我今晚拿十斤炸藥,把整個村子都給炸了,到時候讓你長長見識。
「十斤就夠麼?」
「不信咱們現在就上稱!」
兩個人稱炸藥去了,阿龍在旁邊看著秋落葉。
秋落葉抬頭道:「看我乾什麼?回家收拾東西去呀!她說炸就炸,到時候你什麼都剩不下。」
阿龍趕緊收拾東西去了。
秋落葉看向遠處的李伴峰和阿依,總覺得老七的狀況不太對勁。
稱好了炸藥,李伴峰把炸藥卷成了一個包,讓手套先收下。
阿依不樂意了:「不是要炸村子麼?你為什麼把我炸藥給收了?」
李伴峰道:「這炸藥我有用,你就當送我了,你要舍不得,我出錢買也行。」
阿依更不高興了:「你來找我,難不成是專門來騙我炸藥的?」
李伴峰搖頭:「我來找你,是因為我瘋了,他們跟我說到你這,或許還能治得好。」
秋落葉急了:「兄弟,出什麼事了?」
李伴峰道:「我被天光給照了,照的特彆狠。」
秋落葉回頭看著阿依:「你可得幫他一把!」
阿依擺弄著頭發,嬌滴滴的笑道:「我憑什麼要幫他,你給說個由頭?
李伴峰點頭道:「是呀,大哥,你給說個由頭?」
秋落葉抓住李伴峰,對著阿依道:「這是我兄弟,我兄弟就是你親戚,
你都不幫麼?」
阿依歎道:「有什麼好幫的,瘋了難道不好麼?」
李伴峰點頭道:「我覺得挺好的!
阿依還給出了個主意:「反正你也瘋了,今後就娶個媳婦,在葫蘆村過日子吧!」
李伴峰搖頭:「我已經有媳婦了,不能再娶了。’
阿依想了想:「那就嫁個漢子!
李伴峰點點頭:「那也行!」
咪當!
秋落葉摔了洗衣板,指著阿依道:「我告訴你,今天要是治不好我兄弟,這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阿依還真就害怕了,趕緊把搓衣板撿了回來:「你看你這脾氣,我這不是逗你麼,咱不生氣,晚上我給你弄南瓜吃。」
安撫好了秋落葉,阿依把李伴峰帶進了樓裡:「當初讓你入了道門,是覺得和你性情投契,那時候你天資不夠,隻教給你一些道門裡的基本手段,
而今你天資差不多夠了,我也該傳授你一些技法了。」
李伴峰回憶了一下:「技法我是記得的,大喊一聲瘋修技,然後說什麼是什麼。」
阿依上下打量著李伴峰:「你瘋了麼?這種話你也信?」
對於阿依的欺騙,李伴峰有一點生氣,但他對接下來的技法依舊十分期待:「我現在瘋修是什麼層次?能學多少技法?」
阿依打開了抽屜,取出了一小瓶藥粉:「你能學會多少技法,和你的層次無關,取決於我教你多少技法。」
「隻要你教我就一定能會?」
阿依點點頭:「會到什麼程度難說,但你肯定能學會。」
這讓李伴峰想起了一個人:「愚修技也是這樣的。」
阿依輕輕抹在了李伴峰的臉上:「是的,瘋修技本就源自愚修,層次和技法都是分開的,層次高的人,會的技法不一定多,隻是在技法的運用上會更加精湛。」
李伴峰覺得臉頰一陣陣疼痛:「我學愚修技的時候,可從來沒抹過這種藥粉。」
阿依笑道:「你抹過,隻是你不知道,孫鐵誠每次教彆人技法的時候,
都要當麵抹藥粉,而且愚修的藥粉要疼的多,可學技法的人都不知道藥粉的事情。」
李伴峰對阿依的說法表示懷疑,他跟孫鐵誠學了那麼多技法,居然從來不知道孫鐵誠抹過藥粉:,「難道我連疼都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孫鐵誠的技法太精湛了,你當時肯定覺得一點都不疼,事後覺得疼了,也會懷疑是彆的緣故造成的,
咱們道門沒這麼多彎彎繞繞,我當麵把藥粉抹了,也當著你的麵把該說清楚的是清楚,
學瘋修技有凶險,人不瘋的時候用不出來技法,用出技法的時候人肯定是瘋的,這裡可沒有後悔藥吃,
另外,學了瘋修技,也治不好你的瘋病,但能讓你收發自如,有所控製,你三思後行。」
李伴峰覺得自己應該能掌控的住:「瘋修技和愚修技差不多吧,學技法的流程都是一樣的。」
阿依搖搖頭:!「也有不一樣的地方,愚修太隨意了,無論是不是道門中人,都能學愚修技,那群王八蛋就是為了學愚修技,才滅了愚人城,還殺了我妹子,
所以我把這規矩改了,隻有入了我瘋修道門的人,才能學瘋修技,瘋修有弱點,如果有一天,一個瘋修逼著我教他技法,我至少還知道該怎麼製服他。」
聽到愚人城被滅的經過,李伴峰問道:「孫大哥當時在愚人城麼?」
「不在,」阿依搖搖頭,「他要是在,單成軍和舒萬卷他們不會得手。」
「他去哪了?」
阿依笑道:「他死了。」
李伴峰皺眉道:,「問你正經事,你說什麼氣話。
「不是氣話,」阿依搖頭道,「他死了,愚人城被滅的當天,他死了,
但不是為了愚人城死的,所以我到今天都恨他,不隻是因為他不跟我拜把子!」
李伴峰還試圖弄清楚事情的經過,阿依卻不想再提起了:「我剛才給你抹的藥粉,叫瘋癲跋扈,這就是我要教你的技法,是咱們道門裡最強悍的技法之一。
0」
?
李伴峰問道:「咱們道門裡,最強悍的技法有幾個?」
阿依先用左手數了一遍,又用右手數了一遍,盯著自己的雙腳,猶豫片刻道:「我這幾天沒洗腳,鞋就不脫了吧?」
李伴峰也是通情達理的人:「這個不急,等你洗過腳,咱們再細數,先說說瘋癲跋扈之技怎麼用?」
阿依拿出手槍,指著李伴峰的頭:「怕不怕?」
李伴峰道:「那要看在什麼地方,要是在普羅州就不用害怕,這東西未必能打響。」
「現在葫蘆村就在普羅州,這槍裡有六發子彈,你聽仔細了。」阿依朝著屋頂連開了六槍,六發子彈都響了。
李伴峰驚呆了。
普羅州對火藥的限製,在阿依這裡居然被打破了!
如果外州知道阿依有這份實力,估計會不惜一切代價逼迫阿依合作,外州對阿依的重視,甚至可能超過內州對臉不大的重視程度。
阿依又拿出一顆膠囊,交給了李伴峰:「你把它扔在地上,看它會不會炸。」
李伴峰把膠囊用力扔在了地上,膠囊沒炸。
阿依撿起膠囊道:「這種炸藥的威力極大,但起爆很難,尤其是在普歲州,起爆一百次,都未必能爆炸一次,就算能成功起爆,也隻有不到一成的炸藥能爆炸,
按理說,這種東西沒法做成武器,但如果結合上瘋修技,效果就大不相同了,我可以讓這顆炸藥爆炸,我可以把概率提升到三成以上,一顆不炸,
咱就多用幾顆,你說這技法厲害不?」
李伴峰點頭道:「技法確實厲害,但要領在什麼地方?」
「要領在於瘋,你得讓炸藥瘋起來!」阿依意味深長的看著李伴峰,「聽不明白了是麼?炸藥不是活物,怎麼能瘋起來?這技法難就難在尋常人根本無法領悟。」
李伴峰在手裡反複擺弄著膠囊:「這好像也不是太難。」
「不難你試試看。」阿依俏皮一笑,她認準了李伴峰短期內學不會這技法。
李伴峰看了看屋子裡的陳設:「我怕炸壞了你房子。」
「你是真瘋還是裝瘋?要是真瘋起來,自己的房子都不會在意,何必在意彆人家房子?
要是裝瘋就彆白費心思了,你自己都瘋不起來,哪還能指望炸藥瘋起來?」
李伴峰盯著膠囊看了看:「「這炸藥好親切,看著跟家人一樣。」
阿依微微點頭:「那你就當家人一樣,和它慢慢相處,瘋修技不好學,
一月之內能用出來,一年之內能用熟練,這就算你造化,慢慢修行吧。」
說完,阿依下了樓,帶著笑容走向了秋落葉。
轟隆!
大樓炸了。
阿依神情一陣驚。
一股氣浪推著阿依飛向了遠處。
PS:女為悅己者容,土為知己者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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