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受著傷,怎麼還能乾活呢!”一個頭戴包巾的嬸子搶過了溫疏手中的水桶,她曬黑了的小麥色的臉上滿是笑意,“這事,我家虎子來就行了。”
“虎子,快來提水。”王嬸喊了一聲,一個青壯的男人走了過來。
“我來,我來就行。”虎子憨厚乾笑,從自家娘的手中接過了木桶。
溫疏見他們如此,也不推拒,“那就多謝了。”
跳下山崖時,溫疏本以為自己非死既殘,其實她那一刻站在山崖邊上,突然就有了一種太累了,想要重來一場的念頭。
一陣崖風吹了過來,隨即就想跳下去死了算了。
沒想到,自己竟然被樹救了。
隻是衝擊力太大,自己暈了過去。等到醒來,才發現自己被一戶獵戶救了。
這山上住得人不多,就五六家,每家各自在相距幾十米的地方,平日裡都是結伴去打獵,正巧那日虎子在那處山腳下救了人。虎子的父親在打獵時被狼咬死了。
“娘,我救了個仙子回來哩!”虎子是個大老粗,在看到溫疏臉的那一刻,心頭一顫,還真以為是落難的仙子。
還是王嬸更見過些世麵,瞧著溫疏穿的衣裳,雖然破爛不堪,可外頭套著是太監服,裡頭確實官家小姐才會穿的料子打扮。為此,王嬸吃了一驚,不會是哪家千金,與人私奔或者私逃的?
如今,京城正在大洗牌呢!這城中斬首台上,一日就要砍上好幾人。
但一看兒子那個激動的樣子,就是到他是看上了。
他們這處獵戶村是京郊最為偏遠的村子,又在深山裡,往日裡根本沒人來,虎子年過二十五了,也沒說個媳婦兒,畢竟誰願意嫁到山溝溝裡。王嬸正愁著呢。
等看到溫疏的時候,王嬸心裡一合計。
罷了,就算是個京城裡逃出來的罪人之女,也就收留著。
想必也查不到這裡來。
如此,溫疏就在王家住下了。
溫疏醒來時,一睜眼就看到了王嬸,正給她燒了水擦身。她警惕起來“你是誰?”
等知曉了前因後果,心底才算是放下了。
如今她身上傷重,腳更是扭到了,隻能看看抬著一隻腳,跳著走路。
為此,她就索性在王家住下。
彆說,這小小的山村裡,雖然吃喝用度都不好,但住得還算舒心,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你來我往的籌謀。溫疏覺得自己都有些懈怠了。
“虎子哥,今日可獵到了什麼?”溫疏坐在木椅上曬太陽,日頭有些落山,對麵的人正提著獵物進了院子。
被溫疏喊了一句,虎子順便有些支支吾吾的緊張,如今她已在家中住了半旬了,兩個人抬頭不見,低頭見,隻是溫疏即便穿的粗布麻衣,都蓋不住她的驚豔芳華,娘說她是個識字的,想必是城裡大戶人家的千金。
虎子更是羞愧,怕自己配不上對方,因而去打獵時更加努力了些,娘說日後需得好好對人家。“打了兩隻野兔,三隻麻雀,還有一隻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