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淩厲無比的攻擊憑空出現,狠狠轟擊在光罩之上。
“砰!”
一聲巨響,護盾劇烈閃爍,羽文濤整個人被這股恐怖的力量從空中狠狠砸落。
“轟隆!”
地麵被砸出一個深坑,周圍的樹木儘數爆裂,塵土衝天而起。
而他的同伴,則沒有這般好運。
由於沒有強大的護身法寶,在那道突如其來的攻擊下,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身體瞬間炸開,化作一團血霧。
一個旋轉的吞噬黑洞出現在血霧旁邊,強大的吸力瞬間將所有的血肉、骨骼碎片儘數吞沒,點滴不剩。
深坑之中,羽文濤狼狽地抬起頭,護盾保住了他的命。
隻見一道白發飛舞的身影,靜靜地站在那吞噬黑洞之旁,眼神淡漠地看著他。
羽文濤臉色劇變,又驚又怒,厲聲喝道:
“我們已經答應隱瞞此事,不再追究!你為何還要出爾反爾,對我們下此毒手!”
江平安麵無表情,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你們的心裡,對我的殺意掩蓋不住,我不喜歡想殺我的人活著。”
他隨手一揮,旁邊的吞噬黑洞向著深坑中的羽文濤飛去。
羽文濤瞳孔收縮,拚命催動神力想要逃離,可那黑洞散發出的吸力,將他牢牢禁錮在原地,任憑他如何掙紮,身體依舊不受控製地被拖向那無儘的黑暗。
“不~”
在絕望的嘶吼聲中,羽文濤也被吞噬黑洞徹底吞沒。
這兩個普通的低階神王,在江平安麵前,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不過,江平安並沒有立刻殺死他們。
他隻是將兩人困在了吞噬空間之內。
正如他之前對村民所說的,在這個遠古神界,複活之術並未被壟斷。
一些稍大些的部落,都掌握著將族人複活的方法。
如果直接殺了這兩人,羽魂部落很快就能通過複活儀式得知這裡發生的一切。
現在,將兩人囚禁起來,雖然無法完全隱瞞,但至少能拖延一段時間,為大湖村的村民爭取到作出最終決定的時間。
……
在生存的巨大壓力下,大湖村的村民們經過痛苦而激烈的商討。
最終,還是做出了那個無比艱難的決定。
舉村遷移。
沒有人喜歡離開世代居住的家園,除非是真的被逼到了絕路。
江平安默默地看著村民們含著淚水,收拾著簡陋的家當,將能帶走的食物、工具、獸皮一一打包。
孩子們似乎也感受到了離彆的悲傷,依偎在母親身邊低聲哭泣。
江平安情緒複雜難言。
儘管他很少在村子裡長住,但多年的相處,讓他認識了這裡的許多人。
他看著一些孩子從蹣跚學步長成半大的少年,憨厚的石大河依舊保持著那份難得的純真。
眼看他們就要踏上未知的遷徙之路,江平安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無比真實的世界,再次蒙上了一層虛幻的色彩。
“大人……您……不跟我們一起離開嗎?”
石大河走到江平安麵前,眼眶通紅,聲音帶著濃濃的不舍。
多年的相處,他早已將江平安視作最敬重的長輩和導師。
江平安緩緩搖了搖頭,“我的修為已高,招惹到的敵人,層次也會很高,與你們在一起,非但不能保護你們,反而會給你們帶來更大的麻煩和危險。”
他知道,村子裡的一部分麻煩,或許正是因他而起。
若不是他傳授《金剛不滅體》,讓村民們的實力顯著增強,也不會被羽魂部落這等勢力盯上。
但其實,如果沒有他,村子或許早已在黑山部落的入侵下覆滅。
因果循環,糾纏不清,一旦介入一段因果,便會衍生出無數新的因果,剪不斷,理還亂……
那些平日裡沉默寡言、以狩獵為生的壯碩漢子們,在最後離開村子前,也都忍不住紅了眼眶,默默流下了淚。
他們對著這片生養他們的土地,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江平安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他沒有能力保護他們免受所有風雨,隻能看著他們,為了生存,踏上背井離鄉的艱難旅程。
隨著村民的身影消失在遠方的地平線上,原本充滿生機與喧鬨的村落,變得空空蕩蕩。
隻剩下風吹過茅草屋頂的嗚咽聲,以及不知名的鳥蟲鳴叫。
江平安獨自一人,坐在已經乾涸大半的湖泊岸邊,默默地注視著天邊正在緩緩下沉的夕陽。
赤紅色的餘暉灑滿湖床,將他那道孤寂的身影,在龜裂的土地上,拉得很長、很長……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沒有實力,保護不了任何人。
他坐在湖邊良久,久到村子裡長滿了雜草,羽魂部落的人趕到。
“唰唰唰!”
數到恐怖的氣息降臨村子,鎖定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