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黎明[末世]!
公元2014年,天外小行星“塞納”偏離軌道與地球發生碰撞,致使非洲板塊15的陸地消失,與此同時帶來了將生命體變為行屍走肉的d病毒。
病毒通過感染遷徙禽類迅速傳播至各個國家,越來越多的城市受到感染成為荒無人煙的地獄,國家之間開始組成聯盟以抵抗愈演愈烈的喪屍災難,而末日依然不可避免的降臨了。
2020年,“塞納”碰撞六年後,亞洲北部某城市。
夜幕下飄起綿密急促的暴雪,死寂的城市沒有一絲光亮,黑暗中街道上搖搖晃晃行走著無數已經開始腐爛的軀體,那些曾經居住在這裡的人們,仿佛被抽乾了靈魂,化作一具沒有思想的亡靈,除了進食就是徘徊。
武裝直升機轟鳴著劃破濃稠的夜色,螺旋槳攪碎雪片迸發出一片白茫茫的碎霧,平穩而精準靠近一座大廈樓頂。
一個黑影沿繩索急速滑下,以單膝跪地的姿勢穩穩落地,黑色防護服包裹著男人修長且肌肉飽滿的身體,勾勒出亞洲人特有的柔韌而極具美感的線條。屋頂兩隻高度腐爛的喪屍像聞到血腥味兒的鯊魚,咧到耳根的嘴張合著撲過來。
男人就地側滾躲開襲擊,長腿蓄力,鬼魅般彈起一個迂回繞到其中一隻喪屍身後,左臂曲起緊接一記勢大力沉的肘擊,直接搓開了腐爛的脖頸,然後抽出靴內的匕首回身一擲,白刃齊根沒入眼窩直刺入大腦,第二隻喪屍動作一頓,繼而僵硬的癱倒在地上。
抽出匕首甩掉汙血插回靴內,男人半張臉隱藏在戰術麵罩後,幽暗的黑色眼珠像一把鋒利的刃緩緩割開一切地形障礙,確認安全後手臂揚起做了一個“下來”的手勢,兩個人影躍出機身垂直滑下。
白翊警戒四周,待二人落地瞬間伸手扶了一把左邊那個明顯單薄很多的人。
“嘶——”那人低低抽氣,翡翠色的眼睛疼得眯起來,五官是歐美少年的精致漂亮,武裝頭盔在空降時直接掉到樓下摔得粉碎,一頭燦爛的金發上落著雪花,“抱、抱歉,謝謝白隊。”
“你是聯盟的病毒學博士,頭腦是特長,其他不用太勉強自己。”白翊俯下身仔細檢查起克勞德的腳踝,雙手拿捏著力道握了上去,“脫臼了。”他輕輕說出結論,然後‘哢嚓’歸位搓開的關節。
“啊唔——”克勞德疼得漲紅了臉,漂亮的綠眼睛蒙上一層薄薄的水膜,那聲叫喊熄滅在戰術手套下變成一種沉悶的嗚咽,白翊動作快得不似人類,手指抵在唇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一邊的隊員竊笑起來卻被自家隊長一個眼刀噤聲了。
“a組就位,彙報情況。”耳機裡陸續傳來其餘九組的報告,白翊一邊聽著,一邊取下自己的頭盔隨手戴到那個笨手笨腳的博士頭上。
那頂頭盔帶著惡作劇的味道扣過來,克勞德憤怒的抬起擋住自己視線的邊緣,正要發作,一雙漂亮的黑眼睛就這麼毫無預兆地撞進了他眼底。
即使是亞洲人也很少有這樣純粹的幽暗瞳色,像最上等的墨汁那樣黑。乾淨利落的短發,將這個年輕的隊長襯得英姿颯爽。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他比例完美的身材,被戰術手套包裹的手指按著耳麥,即使是在如此惡劣的條件下,那雙眼底卻依然帶著一絲輕鬆的笑意,可惜看不到臉——從搭上直升機,白翊出現在他麵前並告知自己由他保護開始,克勞德就很想知道那張臉的模樣。
這是一次營救任務,報告稱這座城市的某個地下避難所有生命體反應,白翊所在的小隊收到搜救任務。三人一組,其餘九組以他們所在的大廈為中心網狀分散空降,黎明以前要對整座城市進行地毯式搜索,並找到可能的幸存者。而克勞德是此次的隨隊專家,負責確定幸存者的身體狀況。
確認完其他小組的情況,白翊甩了甩落在發梢的雪花,走到樓頂邊緣,目光隨著城市的輪廓向黑暗中無限延伸。
這是一棟三十多層的大廈,俯瞰下去那些徘徊的喪屍積聚成一個微小的黑點,雪霧重重,克洛德眼睜睜地看著那個隊長躍上幾寸寬的外簷,搖搖欲墜,輕靈得像一隻優雅的貓科動物。
然後他聽到白翊像是自語般的聲音“要是早出生一百年就好了。”
一百年前,世界安寧,沒有殺戮,沒有喪屍,在這樣的北國雪景下想必是萬家燈火通明,而不是現在這樣的一座死城。
“這個你拿著,我們走。”像一陣風刮過身體,帶起落在防護服上的雪沫,克勞德隻覺得懷裡被塞進了一個冰冷的硬物,胳膊一緊,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白翊拖進樓頂的通道內,另一個隊員舉著匕首斷後。
應急通道內到處是斷裂的樓梯和屍體,他們幾乎每過一個拐角都會遇見幾隻喪屍。特戰隊員配有槍支,可用子彈對付喪屍顯然是非常不劃算的,今晚的任務才剛剛開始,在找到幸存者以前即將麵對的喪屍數量是無法估算,畢竟這裡曾經是一個人口上千萬的大城市……
三十五層的漫長高度,他們下到21層就已經無法再繼續了,白翊起腳踹開鏽死的鐵門,一聲恐怖的嗚咽剛剛響起,膝蓋猛提直接撞碎喪屍的下巴,緊接著橫掃踹飛那顆僅剩下一半臉的腦袋。
白翊的手掌下是博士張大的嘴,克勞德隻覺得後背一陣粉碎性的疼,他整個人貼在牆上,對方似乎想把他按進這鋼筋水泥裡。
“我說博士,死了這麼多你該習慣了,我不能每殺一隻都騰出手來避免你叫出來。”克勞德被困在白翊和牆體之間,僵硬地點了點頭,白隊滿意的拍拍他的臉頰“乖~”
克勞德蒼白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報告電梯間位置。”白翊朝另一個士兵命令道。
“這條走廊儘頭左轉,穿過一間大廳右手邊第三扇門,過程大概5分鐘。”
“喪屍情況呢?”
小士兵憂鬱地看著自家隊長,愁眉苦臉道“白隊,這層以前是一家外資公司,600多員工,不知道病毒爆發那天有幾個請假沒來。”
白翊沉思片刻,一拳砸碎消防栓玻璃取出裡麵的斧頭,“跟好我。”克勞德隻聽見這個短短的詞組,然後整個人再一次被拖起來。
走廊兩邊是玻璃牆隔開的辦公區,狼眼手電一掃而過,黑暗中晃動著數量驚人的喪屍。白翊一斧頭輪|暴一隻喪屍的腦袋,惡心的黃色膿液飛濺出來,他動作快的離譜,瞬間把手柄插|進左側那扇門的把手間,左辦公區的喪屍拍打著玻璃貪婪的看著獵物卻無處可出。
右邊的玻璃牆破了個窟窿,前麵的通道擠滿喪屍,白翊當機立斷直接把克勞德扔了出去,保齡球似的撞翻一片喪屍。手無縛雞之力的博士嚇得臉色慘白,周身惡臭撲鼻,胃酸翻滾,而身體卻僵得無法動彈。
白翊隊長抽出軍用匕首削掉喪屍的半個腦袋,一把撈起克勞德夾在腋下,踩著滿地掙紮的喪屍狂奔過去,腳下踩碎的屍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哢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