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臥室。
夜風吹起窗紗,拂過汗濕的肌膚,白翊猛然驚醒,戰栗著坐起來,剛才的夢……眉心不由自主地鎖緊,他努力回憶,可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身體呈現出脫水後的虛弱,腦袋一陣眩暈,仿佛在無聲昭示著夢境的恐怖。
他起身下床,想去樓下接杯水解渴,房門拉開,黑暗中傳來細碎的聲響,來自走廊儘頭敞著一條縫隙的門。
蓬鬆的燈光從門縫中泄漏出來,白翊隱藏在陰影裡,伸手把縫隙推得更大一些,探頭朝裡麵望去。
“梵卓大人……您既然回來了,怎麼也不去找我?”
年輕的少年嗓音,帶著難耐的喘息,媚入骨髓。
白翊瞬間睜大眼睛,臉頰發燙,自己貌似不小心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房間內,希爾維森衣冠楚楚的坐在軟扶手椅裡,唇邊噙著笑意,眼簾微垂,睫毛下的瞳孔浴血殷紅,指尖一杯濃稠的血液。
“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去找你?”
他腳邊跪著一名近乎赤|裸的少年,極其曖昧的攀附著少將的腿,其中一隻手腕上掛著一條清晰的傷口,殘留的血在白皙的肌膚上留下驚心動魄的印記。
靈活的手遊蛇一般探向少將兩腿間的敏感部位,隔著布料熟練地挑逗起來,少年配合著發出支離破碎的呻|吟。
就好像他真的快要高|潮似的。
希爾維森既沒回應也沒拒絕,淡定自若的喝淨那杯鮮血,捉住少年的手腕一把扯過,對著刀傷毫無憐憫地咬下去,眼簾抬起,含著笑意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房門外的一線黑暗。
看似不經意的一瞥令白翊渾身猛然繃緊,偷窺的負罪感令心臟劇烈跳動,與此同時,少將已經鬆開失血昏闕的少年,起身向門口走來。
久經考驗的身體率先做出反應,白翊掉頭就跑。
單手撐上欄杆縱身躍下四米高的躍層跨度,為了防止身體受傷,白翊落地瞬間就勢一滾,一秒找穩重心,黑暗中他不得不眯起眼睛判斷方向,雙腿還保持著彎曲蓄力的姿勢,就這麼直接逃掉?
想法一閃而過,他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腦後的發絲被微風帶起,一隻手毫無預兆地搭上肩膀——
“比我想象的好很多。”慵懶輕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不過……抓到了!”
極寒的觸感從肩膀擴散至全身,手指收攏,骨骼被捏的嘎吱作響,白翊下意識去回扣對方手腕,身體向前彎曲,力量的差距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儘致,過肩摔的意圖還沒實施便被無情扼殺。
希爾維森揚起嘴角,果斷鬆開肩膀,手臂繞到身前收攏卡住脖頸,另一隻手從腰間插過勒緊腹部,最後懲罰性的提膝一頂某人屁股。
小白隊長“!!!!”
膝蓋第二下頂上屁股,希爾維森挑眉道“還跑麼?”
這尼瑪什麼癖好?!小白隊長滿頭黑線,“我——錯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還以為自己會被扔出去,就像前不久在樹林裡被斯坦森上校踢飛在樹乾上一樣,他已經做好折幾根肋骨的準備,沒想到……
打屁股神馬的太可恥了!
希爾維森就勢把人摟進懷裡,垂下頭呼吸著那絲若有似無的血甜味,獠牙伸長,距皮下那根血管不足半寸——撕開就不用忍耐了,這個想法在少將腦海裡反複劃過。
危險的氣息近在咫尺,白翊下意識地縮了縮。
“彆……”
劇烈的心跳透過背心震蕩在他安靜的胸膛上,少將偏過頭,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少年漂亮的側臉,眼睫輕顫,漂亮的黑眼珠略微失神,嘴唇抿的泛白,那是一種恐懼中竭力克製的表現。
像一隻受驚的小獸,又不願在彆人麵前展現自己的軟弱。
希爾維森壓抑下嗜血的渴望,獠牙恢複正常尺寸,他的唇落下,變成少年頸側毫無欲望的一吻。
白翊愣住,近乎無意識的脫口問道“你怎麼……”
“沒什麼——”唇瓣摩擦著皮膚,細細輾轉,少將闔上眼簾,聲音宛若夢囈。
難怪康拉德那家夥會對他感興趣,倔強、漂亮、偶爾賣個乖,時不時就把小爪子伸到你麵前抓兩下,撩得人心裡癢癢的,想捏死又舍不得。
來自星星的少將不知道,這種行為在四百年前可以總結為倆字——作死。
——tont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