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局就奠定了!
想要重考的人可不少。
陳辰獲得過晉國越州上一屆科舉的史料,足有近三千人。
今年因招賢令,人數肯定會更多,她也通過趙鑫的途徑獲悉參考學子名額。
晉國本土在越州參加鄉試的人數有二千七百五十七人。
異國士子在越州報名考試的有二千一百三十六人。
越州的錄取名額因招賢令增加了一倍,足有兩百個名額。
但依然是杯心車薪難疏悠悠之眾,想重考的士子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三年一次的科舉,人生能有個三年。
可以憑白多出一次機會,自然不能放過。
至少晉國本土士子都是這樣想,外國士子則不一定,他們願意重考的不會有太多,畢竟是人在他鄉,即便考中了當官,掣肘也多。再看如今的晉國科場藏汙納垢,那晉國官場又豈能好太多?
異國人在這樣的官場能混的開?
所以,大多數外國士子氣憤晉國科舉不公,無心留戀晉國,在有心人的煽動下,有當場甩袖而去,欲前往楚國入仕。
隨著他們的離去,晉國官場名聲大臭,在晉國國主頒下了招賢令期間,科舉尚且如此不公,可想而知晉國科場是多麼暗無天日。
話歸正傳。
當那十名士子來到街上時,看見滿街都是舉著火把燈籠,同樣義憤填膺的士子。
還有不少圍著士子們瞧熱鬨的百姓,沸沸揚揚都在議論,議論越傳越廣,不足一個時辰整個越州城都已經知曉,輿論瞬間沸騰。
所有士子都氣憤莫名,在大街上成群結隊遊走,肆意痛罵朝廷和考官,士子們聚眾滋事心不慌,因為法不責眾深入人心。
有士子抬著財神爺的泥像加入遊行,旁邊還有士子寫的對聯粘貼在竹竿上高高舉起。
‘萬般皆下品,惟有金錢高’
橫批———‘惟錢取士’
這些士子竟大膽如斯,讀書人抬的不是孔子塑像,而是財神塑像,還有那幅對聯,諷刺抹黑朝廷之意何其猖狂,這種事情聞所未聞,何談文學盛世?
“惟錢取士,朝廷選才竟是如此不公,枉費我耗費數十載光陰挑燈苦讀,到頭來卻是輸金錢二字上。”
有一位已過而立之年的士子望著橫幅上的標字,突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苦聲淒厲,怨聲響亮。
哭過怨過,他站起身呐喊,叫囂的最是厲害,因為他的‘三年’已經所剩無幾。三年後的精力心力更加不如三年前。
“朝廷不公!必須重考!”
“朝廷愧對我等,我等不服!”
“我等不服!必須重考!”
呼喊重考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
科舉舞弊,士子要求重考。
越州乃文學聖地?簡直就是天大笑話。
陳辰站在街角,欣然看著這一場轟動全城的鬨劇,這場鬨劇是封建社會上層地位的讀書人上演的。
絕無僅有!
高傲的讀書人不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失體統,隻會究其原因,責怪晉國朝廷害他們不得不如此。
所以,經由讀書人的那張嘴,這場鬨劇也會名動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