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且很快將那些畫麵從腦海中清除。
她低頭喝醒酒湯。
本來難受的胃部在喝了醒酒湯之後,舒服了不少。
公寓裡麵很安靜,將外麵風吹雨打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等她喝完這一碗醒酒湯,外麵的風雨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薑且抬頭,就看到了陳最愁眉苦臉的表情。
男人聲音沉沉地說:“這個天氣,也不好讓黃叔開車來接我。”
陳最話音落,又是一聲驚雷響起。
彆說貝斯特了,包括薑且都微微地驚了一下。
貝斯特乾脆從地上起來,試圖往薑且懷裡跳。
狗子沒有貓那樣的彈跳力,也沒有貓那樣靈活,蹦躂了幾下都沒跳起來。
薑且乾脆彎腰將貝斯特抱起來放在腿上。
她一邊呼嚕呼嚕貝斯特的腦袋,一邊跟陳最說:“那你睡這邊。”
陳最眼神一亮,不過那個得逞的眼神一閃而過,很快就被壓下去。
他說:“不太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
雖然有那麼六百多平,主臥和客臥毫不相關。
“那你自己開車回去。”
“也不是不行。”陳最說,“但氣象局都說了,風力可達十一級,萬一出事呢?”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
薑且說:“隨你吧。”
也許是喝了酒,薑且到底不想花時間在討論這些事情上。
陳最這時候才“勉為其難”地說:“是你讓我留下來的,不是我非要留下來的。”
這是千方百計,就要等薑且主動喊他留下來。
這人真的是……
薑且本來還想說點什麼,結果又是一聲驚雷響起。
她身體一顫,下意識地抱緊了貝斯特。
貝斯特怕,薑且也不見得有多膽子大。
她對這種聲音的恐懼,來自於以前薑宏申每次回家翻箱倒櫃,找不到東西就會發脾氣,吵架。
久而久之,薑且對這種高分貝的響聲,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恐懼。
“怕?”陳最問。
薑且雖然很想否認,但表情和身體的本能反應,騙不了人。
她點點頭。
陳最沒說話,直接從薑且對麵,坐到了薑且旁邊的位置上。
椅子拉近,兩人的身體也不自覺地靠近了很多。
男人身上淡淡的烏木香侵入薑且鼻間,讓她有片刻的怔愣。
但很快的,薑且意識到這個距離太近了,她本能地往後退。
結果她剛往後退,陳最就拉住了她的椅子,直接將椅子拉向他。
“陳……”
薑且話剛開了個頭,外麵又是一聲驚雷響起。
毫無征兆的,比陳最這個動作還要讓人意想不到。
她心一悸,遵循身體的本能,撞進了陳最的懷中。
陳最本來還想著,循循善誘,一步一步來。
這下好了,薑且主動鑽進了他的懷中。
而薑且也在驚雷停下之後,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不好。
所以她立刻想要逃離。
但陳最,顯然沒有給她逃離的機會。
他抱著薑且,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怕,我在呢。”
低沉又溫柔的聲音抵入薑且耳中,到底是有幾分安撫的意味在裡麵,讓她此刻兵荒馬亂的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讓她想到了很久之前打雷的時候,奶奶也會很溫柔地抱著她,拍著她的後背讓她彆怕了。
熟悉的方式,不同的人。
堅強慣了的人,到底也是會被這種溫柔給折服的。
讓薑且本來想要推開他的手,到底是有些下不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