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
休·貝特曼十分配合地在檮杌給出的誓言契約上，簽下大名。
“亞曆克斯·貝特曼，不短的名字。”檮杌接過誓言契約，掃了眼，淡淡評價道。
休咧嘴一笑，學著亞曆克斯平日裡說話的方式，開口說道：
“你也可以叫我亞曆克斯，這是我母親給我取的名，貝特曼是姓氏，來自我那素未謀麵的父親，忽略就好。”
檮杌聽到這裡，眼底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驚訝。
他能確定，眼前這個來自地球的逃犯，並沒有竊聽他的心聲，讀取他的記憶。
而在先前的對話過程中，他也不曾與對方講述自己的過去。
對方充其量隻能猜到，他與星恒族中誕生的那位幸運女神有仇怨。
絕不可能知道，
是那個賤人，搶走了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
相似經曆帶來共鳴，
共鳴之中產生友善。
所以，
檮杌對金發青年的態度，已經悄然發生了轉變。
再加上誓言契約簽訂之後，金發青年並沒有被規則之力碾壓爆體，證明他先前所說句句屬實。
檮杌語氣不自覺變得柔和起來。
“雖然你身上情況古怪，意識體分裂，一體多魂。”
“但契約的規則之力直接作用於玩家本身，與魂體是否分裂沒什麼太大關係。”
“你的誠意，我已經看到，這是你應得的獎賞。”
言語間，檮杌右手一揚，將兩包煙丟向金發青年。
休眼疾手快，抓住後立刻抽出一支塞在嘴裡，衝檮杌挑了挑眉毛：
“嘿嘿，我早說了我肯定會跟你好好合作的嘛……勞駕再借個火……”
嫋嫋煙霧再次升起。
檮杌沒有繼續動用其他手段提取金發青年的記憶，而是從空間戒指中摸出了一張暗紅顏色，形如狗頭的麵具。
畢竟在他看來，能簽訂誓言契約，就足夠驗證。
之後還要靠亞曆克斯找到陸離，不好現在就把人家的腦子搞壞。
像先前拋煙那樣，檮杌將麵具拋向金發青年，不等對方詢問，便直接開口道：
“戴上它，跟在我身邊。”
“亞曆克斯·貝特曼這個名字，就彆用了。”
“以後，你就叫混沌，是摘星樓第四位主管。”
“混沌……”休眯眼打量著手中麵具，狀似隨意地掂了掂：
“我沒有問題，全力配合。”
“但就是不知道另外兩位摘星樓的主管，會怎麼想。”
“他們得知我是地球的逃犯後，會不會把你賣了，把我給舉報了？”
檮杌嗬嗬輕笑，身上驟然騰起的黑色火焰徹底驅散遮擋視線的水霧。
六隻通紅的眼睛裡雖然神情平靜，但卻透著遮掩不住的瘋狂。
他淡淡開口道：
“以前可能會。”
“但現在，他們得聽我的！”
……
樞紐之地。
陸離的私人住宅內。
衛生間傳出嘩嘩水聲。
剛從惡心感中緩解過來的黎落從洗臉盆中抬起頭，扯過毛巾擦拭臉上水漬。
望著鏡子裡微微浮腫的自己，她伸手摸向小腹。
專屬於刺客的敏銳感知，讓她清晰地感受到其中充滿生命力的微弱心跳。
黎落猩紅的眸子中劃過一絲滿足笑意。
不過很快，這抹笑意便被濃濃的擔憂和警惕給完全掩蓋。
她忽然轉頭，看向衛生間外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