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乾什麼呢？”
“快讓開！！”
眾錢家子弟麵露詫異，齊齊轉頭向後望去。
隻見一鶴發童顏的老者疾步趕來，臉上滿是心疼與慌張的神色。
來的不是彆人，
正是錢家的族老，錢通啖的親爺爺，錢通神。
老者快步行至錢德身邊，揪起對方的衣領便往旁邊拽去。
一邊拽還一邊喊道：
“她是殺神的神選者，就憑你們，也想攔住她？”
“都他媽讓開！！”
“族老！”錢德吼聲裡已經帶上了哭腔：
“她殺了通啖少爺，就因為陸離的一句話，她就殺了通啖少爺啊！”
錢通神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腦袋下意識朝青年屍體方向望去。
但隻看了一眼，又迅速收回，轉而用更加嚴厲的聲音嗬斥道：
“人都已經死了！有什麼辦法？”
“難道你們這些人為通啖搭上自己的性命，通啖就能複活過來嗎？！”
“通達都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做生意要圓滑，要圓滑！！”
“都他媽給我滾開！！”
聽到這番話，錢家子弟們個個麵色愕然，像是頭一次認識這位德高望重的族老。
“通啖可是您的親孫子啊……”錢德眼神呆滯，喃喃質問：
“他現在死了，屍體就躺在那裡！”
“而你卻要將殺掉他的凶手放走？”
“這算哪門子生意！！”
“你還配當錢通啖的長輩嗎！？”
“你還有人性嗎！？”
“那我問你。”錢通神雙目突鼓，好似行將就木的病虎，發出最後一聲咆哮。
他一字一頓地質問道：
“你們死了，通啖能活嗎？！”
“告訴我，他能活嗎？！！”
錢德嘴巴張了張，臉上有清淚滑落，沒再出聲。
“都他媽讓開！”錢通神轉頭看向其餘錢家子弟，怒喝道：
“我以錢家族老的身份命令你們，都讓開！”
“立刻，馬上！！”
眾錢家子弟交換眼神，臉色儘是不甘。
但終究還是選擇聽從錢通神的命令，讓出一條通路。
黎落揚了揚眉毛，給了錢通神一個輕蔑的眼神。
沒再過多言語，徑直走向傳送大陣。
待女子身影消失不見，錢家子弟們才紛紛朝錢通啖的屍體靠去，默默地圍成了一圈。
沉悶死寂的氛圍裡，錢通神擠開人群，緩緩行至屍體身旁。
想要伸手撫摸錢通啖的臉龐，
但卻發現好孫兒臉上的皮肉，竟比他這百歲老人手背上的皮膚還要乾枯老皺。
心疼得像是在滴血。
“唉，這傻小子……”
錢通神喃喃自語了一句，轉頭看向已經哭成了淚人的錢通達。
“哭什麼哭，人都死了，哭有用嗎！？”
“我對不起大哥，我沒有照顧好通啖，就這麼讓他被人給弄死了啊……”錢通達非但沒有收聲，反而哭得愈發響亮。
錢家子弟中也傳出了啜泣的聲音。
唯有最疼愛錢通啖的錢通神一反常態，臉上沒有半點背上神色透出。
反而還隱隱顯得有些急切：
“都他媽彆哭了！”
“先把通啖帶回去，之後的事情，再從長計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