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開始吧，檮杌主管，我已洗耳恭聽了。”
檮杌滿意點頭，體表黑炎斂去，身子重新靠向椅背。
他抬頭望向半空，麵具後頭的瞳孔中湧現追憶神色。
“故事，還要從三百二十年前開始說起。”
“當時，我們與惡魔的關係並不像現在這般劍拔弩張，玩家們對魔域的認知，也僅停留在那是一處資源豐饒，盛產強者的世外桃源上。”
“夫人，您是那個時代留存下來的強者，想必很清楚三百二十年前那個時間點上發生了什麼，才改變了原有的一切吧？”
“當然。”瑪蒂爾達又啜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開口道；
“三百二十年前，魔域與現實世界間的緩衝地帶，灰域，忽然關閉了。”
“不錯。”檮杌點了點頭道：
“正是因為灰域的忽然關閉，讓魔域和現實世界原本還算和諧的關係迅速惡化！”
“同時，也加快了星恒族本該按部就班的進程。”
“那時候，我還在我們母親的肚子裡……嗬嗬……擁有著絕大多數人都羨慕的未來。”
聽到這裡，瑪蒂爾達瞳孔一縮，明顯猜到了什麼。
不過她沒有立刻出聲求證，而是故作好奇地反問道：
“說起來，我與摘星樓三位主管見麵，也不止一次兩次了。”
“三位一直都帶著麵具，從不以真麵目示人，搞得我現在都還不知道你們屬於哪個種族呢……”
“嗬嗬，窮奇和饕餮，我沒資格替他們揭露身份。”檮杌淡笑著開口道：
“但我屬於哪個種族，想必以夫人的聰明才智，肯定已經猜到了吧？”
“呃……我還真沒有猜到。”瑪蒂爾達眼皮跳了一下，故意裝糊塗道：
“還請檮杌主管明示。”
檮杌沒有開口，隻是輕笑著伸出右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
即便瑪蒂爾達和黑鯨早有心理準備，
也在看清對方麵容的刹那，結結實實地嚇了一跳。
那遍布著各種傷痕的麵頰，殘缺少肉的五官，六隻或是蒙著白翳，或是充血通紅的眼睛……
每一處細節，都能給注視之人帶去感同身受的心理衝擊！
“這下，夫人能猜到了吧？”
檮杌臉上扯出一抹難看猙獰的笑容，故意眨了眨六隻眼睛。
“六目星恒……你是星恒族人？”瑪蒂爾達儘管說出了結論，但語氣依舊不太確定。
“沒錯夫人，我就是星恒族人。”檮杌點頭肯定道。
“可星恒族的形體，不應該很高大才對麼？”瑪蒂爾達眼睛眯起，發現了問題所在：
“你這……”
“是啊。”檮杌慘然一笑：
“我這般侏儒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把我和星恒族聯想在一塊地。”
“但我確實是星恒族人，如假包換。”
瑪蒂爾達沉默。
她有點猜不透檮杌想表達什麼了。
總不能帶著整個摘星樓入駐太陽係的目的，就是為了找人談談心，聊聊自己的身世吧？
檮杌似乎也很滿意瑪蒂爾達的反應。
沒有一味地等待對方開口，而是自顧自繼續往下說道：
“正如我先前說的那樣，三百二十年前，灰域忽然關閉的時候，我還在我母親的肚子裡，擁有一個絕大多數人都羨慕的未來。”
“因為當時，我的母親墟壤羲，是擁有‘幸運’權柄的神選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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