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威脅道“我答應了你救他,可不代表我要放任你繼續和他一起糾纏。
你必須得和我一起,我要帶你一起祭拜父母,讓你正式和季家認親。”
季無憂不明白他說的一些話,隻是拚命著搖著頭。
現在發生的一切早就超出了她心理能承受的範圍。
她不懂其它,隻知道不願意讓大家都受到傷害。
看著流寇還在和周圍的人打鬥著,季無憂意識到,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既然眼前這個人說他是她親哥。
那麼她是不是也可以反過來用親妹妹這個名頭來做些什麼呢?
季無憂在眾目睽睽之下咬破了手指,她以血為墨,以指為筆,在風千羽白色的衣襟上寫下了“放了他們”這幾個大字。
徐浪好戲也看得差不多了,他站起來伸伸懶腰道:“季白林,你怎麼選?”
季白林心疼得不行,他抓住季無憂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為她包紮了起來。
他惱怒道“你不想他們死,我隨你的願就是了,你何苦這樣傷害自己。”
季無憂害怕地想把手掙脫出來,可季白林卻把它握的死死的。
“徐浪,叫你的手下也停手,這些人的性命我留著還有用,我想你們也不想得到一個毫無用處的空殼子吧。”
他們此番前來可不是單純為了複仇。
大河村的一切都被這群流寇給控製住了。
此前村民死傷無數,剩下的一些村民現在也變得和流犯一樣,淪為了大河村的礦工,夜以繼日地在礦場裡麵勞作著,沒有絲毫可以喘息的機會。
季無憂如今成了季白林身邊的一個小掛件,季白林去哪兒,她就得被綁著去哪兒。
寧戚安和錢進運氣好點兒,因為會算賬,又回到了賬房裡麵做工。
隻是從此失去自由,吃喝拉撒睡都在賬房之中。
寧挽芸他們這些女子的命運十分淒慘,有的被流寇看上,強擼了去做他們的媳婦兒。
還有的也成了牲口一般,供這些流寇肆意玩弄著,直到榨乾她們身上所有價值之後,她們就會被賣到其它地方去,重複著這暗無天日的生活。
“我受夠了!”
賬房內,寧戚安把他手中的毛筆一摔,才算好的一片賬目上也暈染了一大片的墨漬。
錢進早就習以為常,他歎了一口氣,佝僂著腰身把寧戚安麵前的賬目拿到了自己這邊。
他一邊搶救著被弄臟的賬目,一邊吐槽道“這已經是你今天第十次說這句話了,受不了又能怎麼樣呢!我們現在就是彆人粘板上的肉,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你要是還想保住你這條小命的話,現在就好好的算賬,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寧戚安當然懂得這些。
要不是他心中憋著一口氣,想要殺了季白林為盛清歌報仇的話,他早就不想苟活與世了。
“可現在這樣算下去的話,早晚有一天我會失去所有戰鬥能力的,這樣的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她的大仇我不知道何時才能報。”
錢進的眼神也變得晦暗難明,他最後隻說了一句“等!若是暫時沒有彆的法子的話,我們隻能等!”
屋外的徐浪突然間推門走了進來。
“俏公子今日又在算賬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透透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