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混世魔王!
開封府的大牢不同於禦史台的詔獄。
蘇軾因為烏台詩案,被皇帝扔進了詔獄,可是大宋的詔獄關的都是上品高官,而且大宋不殺文官,隻殺武官,這些文官今天在詔獄,明天沒準就官複原職,甚至爬的更高。
所以詔獄的獄卒對待詔獄裡麵的犯人,基本畢恭畢敬。誰敢不恭敬?改天眼前的囚犯發跡了,要自己生死豈不是一句話的事。而且這是個大概率事件。
開封府的獄卒就不同了。大牢裡麵全是泥腿子,最高不過芝麻綠豆大的官,等兒子接了獄卒的班,這官也未必放的出去,出去也做不大,所以開封府的獄卒整日價在犯人麵前趾高氣昂。
王泰雙腿骨折,渾身皮開肉綻,沒有一塊好的地方,若是不得到及時的醫治,離死也就不遠。他沒有成家,在汴梁城也沒有朋友,唯一可說是熟人的,是任府一乾人等,可這時候哪有人會來看他。
都被王樵打的一肚子氣。若不是王泰連累,好端端的,王公子怎麼會打上門來。沒來罵他就不錯了。
王泰也自知這些,既然落到這個地步,他也不去想太多,隻是覺得對不起秦牧。
王泰此生,沒有負過任何人,除了秦牧。
這身子是不行了。他是習武的人,對身體的感受更是深刻。即使活下去,也是廢人一個。如今他一個人被關在單間裡麵,沒有飯也沒有水,快將近一天了。
望著鐵窗外的天空,王泰無比懷念寶刀在手,天下我有那種曾經的感覺。
隻可惜,便宜了屑小之輩。
若是自己不顧忌九轉軒轅斬受損害,他自信兩招之內拿下王樵。
可惜了。
看王樵那麼不在意寶刀,王泰更是心痛。為寶刀心疼,也為對不起秦牧愧疚。
他已經忘記了饑渴,意識也在逐漸失去。
這時候,牢門突然打開。一個獄卒走了進來。沒有一貫的趾高氣昂,反倒老老實實的對著王泰說話。
“王教頭,任員外賞你的飯。”
說著放下手上的托盤,裡麵是一碗上好的米飯,和三樣肉菜,一壺酒。
王泰沒有想到任員外還惦記著自己。他這次可是連累了任員外一家了。
身體本來已經麻木,可是酒肉的香氣勾起了他的本能反應。
王泰雙手還能動,於是端起碗筷,很快的吃個乾淨。
酒菜都不錯。似乎是汴梁城裡酒樓的手藝。
獄卒看他吃完,一句話也沒說,收拾起碗筷出了門,上了鎖。
對麵房裡的一乾囚犯看的眼熱,這麼好吃的飯菜,怎麼沒自己的分兒呢。獄卒在時候他們不敢炸刺,現在全來了精神,各種臟話對著王泰就噴過來。
王泰毫不理會。隻看著窗口。那是曾經自由的天空,如今隻小小的一塊了。
窗外,夜色開始慢慢爬上天空。
這一天給賈紅線的震驚一波接一波。她都被震得麻木了。
當秦牧把遞到她手上時候,賈紅線知道這是武器,不過她以為這就是華國的狼牙棒。畢竟這個槍不是槍棍不是棍的玩意,怎麼砍人紮人呢?隻能掄起來砸了。
她雙手握著槍管就要舉起試試手感,卻被秦牧一把攥住。
這是好不好,槍管很重要,您老彆給掰彎了。
這是槍?槍頭在哪?簡直是一堆不規則的鐵疙瘩。雖然看起來依然是亦如華國的商品那般精致,可是怎麼傷人呢?
直到看見秦牧一槍打穿了幾百米外的一株楊樹,賈紅線才徹底明白,華國的殺人武器多麼的厲害。
她天生聰明,又喜歡武藝,自然對大宋的兵器有很深的了解。
可是正因為她非常了解大宋,才越發感到恐懼。
大宋最厲害的單兵作戰武器是神臂弓。儘管大宋朝武備鬆弛多年,兵不像兵,將不像將,被大遼西夏吐蕃輪番欺負,可是就憑借神臂弓,大宋這麼多年也沒割地,隻是賠款而已。
可見神臂弓的厲害。
但是神臂弓再厲害,在表哥的麵前,屁都不是。
神臂弓號稱能射兩百多步,她知道這隻是號稱,真到兩百多步外,箭頭也就沒勁道了,射不穿敵人的盔甲。
神臂弓威力大,上箭時候自然更花力氣。一個好的弓手,七八輪過後,再上箭就很勉強了。
可是表哥這把不同。完全不需要消耗力氣,隻輕輕鬆鬆的勾一下手指,多遠的人都得死,而且還能連續發射。一次打死好幾個。
若說手表手機給賈紅線帶來的是全新的享受,那麼給她的,就是徹底的恐懼。
她根本想不到,這天下間的軍隊,有誰能擋得住表哥的軍隊——如果表哥拉起一隻隊伍,每人都配備。
賈紅線就在秦牧瘋狂的下,震驚著,接受著,熟悉著秦牧給她的一切。
總算她是真的很聰明,又被手機熏陶過一陣子,到了快關閉城門的時候,馬馬虎虎勉勉強強的都會用了。
汴梁是個不夜城不假,可是得分什麼地方,開封府大牢顯然不在此列。
這地方白天都沒人來,彆說晚上了。
賈紅線按照秦牧的安排,帶著全身裝備爬到開封府大牢外百米處的一株大樹。
這是一株老樹,冠蓋亭亭,藏在枝丫之間,完全不虞被外人看見。
而且大半夜的,也沒人抬頭看樹上,難道抓鳥嗎?抓鳥也沒有半夜抓的。
這是這片區域的製高點。
秦牧填鴨似的給賈紅線灌輸了一肚子後世的特戰原則。
賈紅線明白自己的任務,就是觀察和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