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混世魔王!
原本漆黑一片的世界變的明亮起來。慘綠慘綠的。
夜視儀石寶見秦牧和賈紅線戴過,可是一直不知道那是乾什麼用的,如今總算親自體會到了。
秦少爺怎麼這麼多寶物!莫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吧。
方臘的手下更加迷信。因為方臘一直就宣傳這個。
他宣稱自己就是這個轉世那個降生的,石寶雖然武藝高強,可是並不代表他能超越時代。他連方臘都超不過。
秦牧在他眼裡的形象更加神秘。而對於未來,他平添了無比的信心。
有聖女的男人相助,大業可期。
聖女的男人,應該叫什麼呢?難道不應該稱為“聖公”嗎?
石寶突然覺得眼前這個“聖公”比方臘那個“聖公”更像聖公。
“石將軍,今夜我們就要過歙州。”
石寶完全明白了秦牧的計劃。有晚上能看到東西的神器,夜裡行船就沒有問題。宋軍可沒有這樣的寶貝,他們晚上隻能躲在岸邊。今夜正是過歙州的好機會。
“石將軍,你來掌舵,現在我們就開船。”
隊伍立刻行動起來。雖然是逆流,可是三十多壯漢劃槳,船速一點不慢,趁著夜色奔向了歙州。
賈紅線滿肚子的不高興。何止不高興,她簡直要氣炸了。
怎麼一會功夫不見,小狐狸精就對著這群兵丁說表哥是她官人。這還有王法嗎?自己可是有媒人的,大相國寺的老柏樹就是媒人——雖然它不會說話,可是自己真花了不少錢買了香燒給它。
你的媒人在哪?而且我是沒有父母的,婚事當然自己做主,你還有爹有娘,在睦州城裡麵不知道生死,你怎麼可以在這時候找男人?
你不管你爹娘死活了?
還和我說什麼娥皇女英,二女共侍一夫,如果沒有你,我不就是一個人擁有表哥嗎?乾嘛要共侍一夫。
算了,反正都不算數,一切聽表哥的。
等離開這破地方再說。
賈紅線覺得這裡的一切都和自己做對,沒有一處讓自己高興的地方。
她忿忿不平的走出艙門,來到了船頭。
表哥的話還是要聽的,今夜先要闖過歙州。
黑漆漆的歙州城牆出現在前方,城頭有密密麻麻的火把,還有不少兵丁的身影。
看來不好辦啊。
賈紅線儘量忘記方好音給自己帶來的不快,找個舒適的姿勢趴下,眼前堆著幾個草袋子,壘起一個小高台。
她把的支架放好,看了一下射界。
射界開闊,沒有阻隔。於是靜下心來,透過微光瞄準鏡盯上了城頭上的兵丁。
歙州城靠著新安江,江水就在歙州城畔流過。
靠近歙州城的一邊河岸泊滿了大船。上麵有掛著紅色的燈籠,燈籠上寫著不同的字,照亮夜風中舞動的軍旗——都是大宋的兵船。
從歙州城牆上能清楚的看到河道,雖然現在是夜晚,但是城頭上滿是火把,河道也隱約可見。
從城牆上射箭過來,距離有點遠,即使射到秦牧的船上也不會有什麼殺傷力,可是秦牧還是很擔心。因為大宋有床弩。
他在在這一路上也算多少對大宋的武器有了一個基本了解。從城牆上發射床弩的話,能把這條船打個對穿。
賈紅線的任務就是阻止城牆上發射床弩。
秦牧讓船隻儘量貼著遠離城牆的一邊行駛,要求每個人都儘可能輕的劃槳,不要激起太大的水聲。現在沒有風,船帆早就降了下來,這讓秦牧感覺多少有點安心——目標又小了點。
他希望大宋的官兵就如那晚的開封府獄卒一般,彆沒事勤快的盯著外麵,該賭博賭博,該睡覺睡覺。可是顯然他的希望落空了。
在船隻剛接近歙州城的時候,城牆上突然傳來聲音。
“什麼船?停下!給老子停下!”
接著就是鑼聲一片。
整個歙州城好像突然從睡夢中驚醒,立刻活了起來。
城牆上又亮起了不止一倍的火把,多了不知多少兵丁。
岸邊的宋軍兵船也動了起來。
“全速!”秦牧大聲命令道。這時候隻有衝了。
每一個槳手都緊咬牙齒,繃緊肌肉,拚儘全力的劃船。
船速明顯提了起來。
秦牧感覺速度至少提高了一倍。按照他的預計,隻要能堅持十分鐘就可以衝出大宋床弩的射程。
十分鐘,難熬的十分鐘。
城牆上喧嘩聲一浪高過一浪,似乎歙州城的宋軍全都上了城頭。
弓弦聲音響起,火光中飛起來一片箭雨。
“盾!”秦牧大喝一聲,隨手提起盾牌把賈紅線擋住。
他們從睦州出來時候帶齊了裝備,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表哥,彆擋住奴射界。”賈紅線輕輕的推開了一絲縫隙。
箭雨絕大部分全落入了河中,射到船上的僅有一兩支,還沒傷到人,隻是紮在了船幫上。
果然弓箭射程不夠。
秦牧略微放下點心。
船上的禁衛看到大宋弓箭沒有威脅,更加的賣力。把盾牌都丟到一邊,拚命的劃槳。
每多一絲力氣,就更快一點脫離危險。
誰都明白眼下的局麵,衝不過去全都的死在這裡。
所有人都用儘了吃奶的力氣,船隻就好像奔馬,在河上劈開長長的兩道波痕。
石寶緊緊的把住船舵。夜裡行船,即使有夜視儀的幫助也危險異常。
他完全無視箭雨,隻緊緊盯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