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本來擔心他暈煙,還想讓他少抽點,輕點嘬,沒想到任員外煙民體質,簡直享受的不得了,連抬頭紋都舒展開了。
不錯!香煙的成功比火柴還顯而易見。完全沒有任何好擔心的。
任員外抽完最後一口,差點連過濾嘴都燒著了,才依依不舍的學著秦牧樣子熄滅了煙頭。
“功業,我總算明白打火機是乾嘛用的了。原來卻是香煙的良配!”
秦牧伸出大拇指!您真是明白人。打火機在後世幾乎唯一的作用就是點煙。
“有這樣的好東西,定然會讓官家滿意。不過咱們要換點什麼回來呢?”任員外當然不傻了,給皇上這麼好的享受,要是不換點實惠回來,那不是虧大了。
“地,吳家莊附近,能要多少要多少。”
“好,就這麼辦。”秦牧的話就是任員外的指路明燈。他說要怎麼做,那一定就是最好的方向。
“可是這東西怎麼說呢?”任員外還有一個重大的擔心,他能和皇上說自己又和華國商人交易了嗎?
如果皇上問,怎麼華國商人隻和你交易啊?自己怎麼回答?
而且皇上要是召見華國商人怎麼辦?
“香煙,我要在吳家莊辦廠子生產,這個不愁。”
任員外簡直喜歡的要蹦起來。
火柴已經如此熱賣,如果香煙再能建個廠子,那天下的錢……
“不過,任員外,這次我得跟你說聲不好意思了,香煙這行,隻能我做,誰也不能碰。”這隻金鳳凰一分都不能分出去,這是國有資產。
任員外略微有點沮喪。不過他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秦牧已經給了他從來不敢想要的高度,自己不能不知足。
秦牧卻沒有隻潑冷水,那樣太打擊任員外積極性了。
他還有胡蘿卜要喂。
“任員外,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不讓你做香煙,是因為我有一個更適合你的產品。”
說著,秦牧掏出一個小瓶,正是香奈兒香水。
大宋女人也噴香水,不過這時候的香水和後世完全兩個概念。
就好像油燈和電燈,隻要放在一起,立刻高下立判,更彆說這造型精美,晶瑩剔透的玻璃瓶了。
“這是香水,任員外,咱倆再開個香水廠,我們賺女人的錢去。”
任員外一路暢想著未來,踏上了進京麵聖的道路。
他現在挺胸疊肚,真的是無所畏懼。沒彆的,咱手裡有貨!
香煙,你們誰有?香水,見過這樣好的嗎?隻是可惜了那個小瓶子。
秦牧沒讓任員外帶著原包裝過去,而是把香水裝進一個精美的小瓷瓶。
現在他還不能燒玻璃,超越大宋科技水平的玩意,不能再讓任員外拿出來,否則是害他。
能擺出來的一切,都是即將就在大宋量產的,任員外還是可以推脫說是華國商人留下的技術,而不是單純交易的商品。
任員外進京,秦牧忙著在吳家莊建新廠子。
紙漿廠。
這東西不難,除了挖漿池之外,彆的設備都是來自後世,蒸煮器、磨木機、熱磨機、洗漿機、漂漿機、打漿機等等,秦牧有過一次建設經驗,這次更是熟練。
不過這次的廠子建在了村西,因為有廢水,隻能放在村西,村西是下遊,至少不汙染村子。
在本時空,隻能走小造紙廠的老路,低效率高汙染。
可是畢竟江廠長是技術大牛,這套微縮紙漿廠的處理效率和環保水平完全超過後世八九十年代的村鎮級小廠,不至於引起大規模的五丈河汙染。
吳小妹現在已經是一個很合格的助手了。
她全程做秦牧的小跟班,從頭到尾參與了一切。
勞動力就是近衛團戰士。
吳家莊的村民遠遠的圍觀著。
他們現在和以前心思完全不同了。
在大光明火柴廠上班雖然勞累,可是賺的真是多。
他們想進去當工人,奈何任員外已經不收了。火柴廠滿員了。
這樣的好事,輪不到自己,這讓吳家莊的村民都暗自埋怨,為什麼開始時候看不出來呢?這樣的好事,還推辭。
尤其是乾了一陣受不了苦的那幾個,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吳家莊剛糟了梁山的洗劫,每家都損失慘重。除去死人之外,更要命的是糧食給搶走了。沒有糧食可怎麼活。
這些日子以來,全靠任瀟瀟借出來的糧食活著。
可是任瀟瀟絕不是大善人,借了是要還的。還少了還不敢。今年就有十幾戶被任瀟瀟逼的失去了最後一塊土地。
可是失去土地這些人又進了大光明火柴廠做工,反倒賺的錢多了。
她到底是乾了壞事還是好事,村民一時也分不明白。
這個分不明白就不分了,但是現在又有一個新廠子建起來了,村民頓時眼熱了。
他們紛紛去找吳管家詢問,廠子什麼時候開始生產,招多少工人,工錢多少。
吳管家現在也今非昔比了。
原來他是吳莊主的狗腿子,每天就是算計著能坑村裡人多少錢。現在他兼任了大光明火柴廠的車間主任。
這個官不在大宋的官僚體製裡麵,可是對吳家莊的人來說,卻非常有地位。
他能決定用誰不用誰。哪個工人乾的不好,他就能開掉。或者純屬看不順眼,他也給開掉。
不過吳管家很賊,有秦牧在,他絕不炸刺。目前這個權力還一次沒用過,隻是全心維護火柴廠的正常生產運作。
吳管家麵對這些個鄉裡鄉親,掏出一盒萬寶路,抽出一根煙,叼在嘴裡,然後再掏出一盒火柴,劃著了,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舒服的吐出煙霧,說道“這個新廠子嗎,快開了。你們都給我老實聽話,以後廠子招工,我先想著咱們鄉裡鄉親的。要不彆怪我不念鄉情。”
其實廠子已經調試完成,馬上就能開工。但是為什麼沒有馬上開呢?因為廠子的名字定不下來。
東跨院裡麵為紙漿廠的名字吵成一團。
她們都知道秦牧對這些小地方根本不在意,可是越是這樣,她們越要爭了。如果秦牧自己定下來,她們反倒沒話說。
賈紅線認為這個廠子應該叫“紅線紙漿廠”。她當自己是秦牧正牌的妻子,廠子肯定要用自己名字。
可是這名字毫無技術含量。
“姐姐,奴覺得不如叫江南紙漿廠。”這個名字還好聽點,也大氣。“江南”是自己的家鄉,隻聽名字也知道廠子和方好音的關係。
“兩位姐姐,月奴覺得吧,不如叫萬寶紙漿廠。”她知道這個廠子是為了生產香煙做準備的。香煙既然叫萬寶路,那麼廠子叫萬寶豈不是很應景。不能叫什麼“紅線”“江南”。
“三位姐姐,奴覺得應該叫鴉片紙漿廠!”任瀟瀟也參與意見。
她也不是胡說,既然自己的香水叫鴉片,為什麼廠子不能叫鴉片呢?反正秦大哥說了,這個鴉片意思就是迷人。
秦牧說過女人抽煙不好,東跨院的女人就絕不碰香煙。
可是不妨礙叫鴉片廠啊。
秦牧果斷的否定了任瀟瀟。
鴉片廠!你還真敢說啊!
彆爭了,就叫大陸紙漿廠。雖然現在廠子是小了點,可是誌向高遠。
大陸紙漿廠,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