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有,聲音不是特彆大,而且外麵已經有人大喊大叫還有火,亂七八糟的也不會被人聽見。
秦牧拉開門,護住頭臉,當先衝了出去。
賈紅線緊跟在身後。
火光很大,卻沒有到灼熱難耐的地步,畢竟時間還短,秦牧和賈紅線飛快的衝出了火場。
王府的人全被驚動了。
大宅門和小戶人家不同,家大業大更需要防火,家丁都訓練有素,立刻有值夜的拿著各種滅火器材趕了過來。
幸虧秦牧計劃周全,撤退路線早就計劃周詳,他們依靠設備,儘量走陰影和房頂,有驚無險的躲過了救火的人群。
對於王府家丁來說,救火顯然比抓賊更重要。
而且王府這麼大,那一句“有賊”未必都聽得明白,但是火光可是誰都看得見。
秦牧帶著賈紅線,一路小跑的離開火場,再穿過幾重院落就可以回到五丈河邊,卻在這時,秦牧發現房頂有一個矮小的身影,一身黑衣,連頭上都遮著一塊黑布,若不是有夜視儀的幫助,幾乎就發現不了。
這個人是誰?
秦牧馬上想起失火前那一聲叫喊。
如果是王府的人喊得抓賊,肯定會跟著衝到門前堵住他們,可是並沒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們衝出房間時候,麵前一個人也沒有。
而且這把火起的蹊蹺,正常的失火絕不會起的如此快速。如此迅速的就火光漫天,必須有助燃的東西。
那間房子是王府藏寶的所在,附近絕不可能有容易著火的玩意,否則多危險。
看來叫喊之人必然就是放火的人,而且這個人肯定不是王府的。
九成九就是這個矮小的黑衣人了。
賈紅線和秦牧一樣的想法。
黑衣人在前麵的一處房間屋頂,並沒有發現兩人。
賈紅線掏出手槍,稍微一瞄準就要開火。
三十米的距離,完全在這把槍的有效射程之內,賈紅線有絕對的把握一槍斃命。
秦牧連忙又拉住她。
賈紅線簡直是殺神一般,自從和秦牧認識以來,不知道多少人都死在她的槍口下。
雖然是戰爭,可秦牧也不想她隨意就殺人。能不殺就不殺吧。
但是也不能這樣白白放過黑衣人。
秦牧示意賈紅線,偷偷跟上去。
那黑衣人沒有發現後麵有人跟著。
他放了一把火,喊了一聲之後,就跑了。
此人正是梁山上大名鼎鼎的鼓上蚤,時遷。
偷了樊樓老鴇的手表之後,他消停了幾天,今夜又開始出洞。
宋江給他了新的任務,去三槐王公家裡,摸摸王樵的底。
梁山好漢一下死了四個,凶手留下文字“殺人者王樵”,到底是不是這個汴梁城裡麵的王公子呢?宋江必須弄清楚。
時遷號稱“鼓上蚤”,可見溜門撬鎖上房鑽洞有多拿手。
這活正適合他。
他的計劃是偷入王樵的臥室,尋找一些文字性的東西,看看殺梁山兄弟的凶手是不是王樵。
除此之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又不能把王公子抓起來嚴刑拷打,自然隻能走迂回路線了。
如果是王樵殺的朱貴等人,自然會有原因,也許有隻言片語留在文字裡,時遷就是如此打算。
他作為著名小偷,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比賈紅線眼力要高明許多。
時遷偷偷潛入王府,很快確定了王樵的臥室,準備三更天趁著主人熟睡時候偷進去,可是恰好被他發現了秦牧和賈紅線這個兩個意外客人。
正是好機會。他放了一把火——這個時遷最拿手,然後喊了一嗓子,引的王府眾人全去了火場,這樣對他行動更有利。
他眼看著王樵拽著一個女人衣冠不整的從臥室裡麵跑了出來,奔向火場,這才輕飄飄的溜了下來。
現在更安全了,臥房裡麵肯定沒人,自己大可放心大膽的尋找。
時遷根本沒有想到那兩個黑衣人能從火場跑出來,而且正跟在自己身後。
他畢竟沒有夜視儀,隻是遠遠看見兩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細節也看不清楚,以為隻是兩個傻傻的尋常小賊,否則他早就發現秦牧兩人的不同一般了。
就是因為個科技的代差,讓時遷判斷失誤。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剛才他是那個黃雀,秦牧兩人是螳螂,現在完全掉了個,秦牧變成了黃雀,時遷卻當了螳螂。
秦牧和賈紅線看到時遷進入了房間,兩人悄悄來到窗戶底下,捅破窗紗向裡麵看。
這是一間寢室,粗略看來沒什麼特彆值得注意的玩意。
秦牧不能在王府多停留,扯了一下賈紅線就要離開,賈紅線卻沒動。
雖然表哥不讓她殺人,可是這樣白白放過那個惡棍可不是她的性格。
你會放火,未必我就不會。
!
賈紅線隨手掏出就扔了進去。
後世的可比時遷自己做的引火物厲害多了。
兩者完全不是一個層次,不具備可比性。
隻一瞬間,房間裡到處都燃燒起來,連時遷身上都起了火,撲都撲不滅。
賈紅線還要等著時遷出來給他一記狠的,讓他知道惹上不能惹的人。
秦牧卻沒她這樣的小心眼,趕緊跑吧。再不跑真跑不掉了。
可憐時遷還什麼都沒找到,就突然陷入了火海。
玩火者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