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虛非常會講話。這番話雖然看起來是要報答秦牧的關照,可是實際的意思是點明了現在任家身份已經不同了。
秦牧以前的問題,最好大家溝通一下就解決了。你就彆造反了。
“嗯,這樣說來,我的確是有一些麻煩事。”秦牧想了想說道“兩件事。第一,折家是我丈人家,他們為大宋嘔心瀝血百多年,這份功勞,即便不被承認,卻也不容抹黑。所以我要求,必須恢複折家的名譽。”
任員外想了想,這個也許能辦到。他連忙點頭“我回去一定和七娘說。”
“第二件事,折家的財物,尤其是黃金,一兩不少的要還回來。”
“這個……”任若虛不由得尷尬了。
這個錢,任瀟瀟已經用出去很多了。賠金國人不要錢嗎?給汴梁百姓發紅包,不要錢嗎?
糧食,金子,貨物,任瀟瀟隨便就撒出去一片。反正折家財物多,花不完。
要收回來,這是不可能的。但是秦牧提出這個要求,如果自己辦不到,是不是他馬上就會翻臉?
任員外隻從微山湖商業區的繁華,和吉普車的神奇,就能感受到秦牧強大的力量。
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小看秦牧了。
現在看起來,似乎朝廷有點不是秦牧的對手了。
這可怎麼辦?這份力量,如果能收歸朝廷,聽七娘的話,大宋就可以無敵於天下。
如果反過來打朝廷,那七娘可怎麼辦?任家怎麼辦?
“秦少爺,黃金的事,可否寬限幾日?”任員外決定和秦牧還還價。
“任員外,金兵這次勒索了兩百萬兩黃金,如果我料的不差,這筆錢全是折家的黃金。折家的黃金有五百萬兩,現在沒了少一半,不知多長時間能補齊?”
“秦少爺,錢的事好說。天下這麼大,兩百萬兩黃金,總是能湊齊的。”
“那我給你十日時間,你湊齊了黃金還給我,然後我們再坐下來商量以後的事,你看可好?”
“太感謝秦少爺了。我這就回去找七娘。十日之內,一定會給秦少爺一個滿意的答複。還望秦少爺耐心等我十日。”
“好,你去吧。”
任若虛得到秦牧的答複,連一分鐘都不想在微山湖耽擱,他立刻乘船返回汴梁,去找“女皇”任瀟瀟。
任員外是明白人,他今天和秦牧的談話,半句廢話都沒有。甚至什麼都不用說,秦牧就知道自己的來意。他是代表任瀟瀟來的,試圖要秦牧妥協,讓他不要造反。
來之前任若虛心裡根本沒底,他就怕秦牧一言不合馬上就扯旗造反。雖然任員外覺得汴梁能守得住,可是卻認為大宋滅不了秦牧的近衛團。
這樣豈不是七娘的天下坐的不穩了嗎?
如今能拖延十日,似乎事情有一些轉機,他立刻心急如焚的開始回汴梁。能早一刻和任瀟瀟見麵,就能早一點開始籌集黃金。
可是他再快,也是坐本時空的船。而秦牧是坐飛機的。
在任員外剛坐上船的時候,秦牧已經飛到了吳家莊。
吳家莊現在外鬆內緊。這裡有石遺的一團,還有從西北回來的特戰大隊。
秦牧一降落,就來到軍營。
“都準備好了嗎?”望著麵前全副武裝的近衛軍戰士,秦牧多日的煩惱突然就消失了。有這麼一支鐵血的軍隊,天下誰奈我何!
“準備好了。”戰士們集體發出了怒吼。
“出發。”
隨著金國的退兵,再加上新皇帝大撒紅包,有錢有糧有商品,汴梁城迅速的恢複了繁華。
而繁華的標誌,就是樊樓重新開張了。
雖然現在京城的守衛力量不知道增加了多少倍,即使是深夜,街上也有一隊又一隊的官軍頂盔摜甲的在巡邏,但是衙內們可不管這些。
這都多長時間沒見過少女時代了,他們一個個想的快瘋了。
今天樊樓重新開業,幾乎汴梁城的衙內們都雲集到樊樓。
一輛輛馬車——這都是衙內們的座駕,把樊樓幾乎圍了起來。河上還有數不清的船隻——也是衙內家裡的。
樊樓,群賢薈萃,熱鬨非凡。
隨著熟悉的音樂響起,少女時代閃亮登場。
一曲極樂淨土,讓衙內們迅速的陷入了癲狂狀態。
他們隨著三個美少女的舞蹈,心裡也忽上忽下。
也許是太久沒有欣賞到《極樂淨土》了,衙內們似乎覺得今晚的音樂和歌聲更加響亮一些。
穆南行把窗簾微微拉開一道縫隙,向著大廳看了一會,再合上窗簾,回頭對秦牧說道“弟弟,一切正常。”
秦牧點點頭。
一會邱晨走了進來,在秦牧耳邊低聲說了兩句。
秦牧再次點點頭。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度過。
今晚的少女時代精力十足,她們幾乎唱到了天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直到任瀟瀟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樊樓的歌舞才停歇下來。
陽光拋灑在汴梁城內,衙內們一個個駕著馬車,乘著船,從樊樓逐漸散去。
任瀟瀟自然不清楚樊樓發生的一切。她如今可以說日理萬機,哪會對這些小事在意。
新任的大宋女皇剛梳洗完畢,正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卻見一個小黃門匆匆跑了過來。
一邊跑,一邊大喊道“貴妃,官家,不好了,大事不好。皇城鬨賊了,黃金全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