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混世魔王!
如今汴梁城裡的江湖勢力,都尊張炳為王。
不是因為他能打,而是因為他手裡有貨。這個貨,是指任何東西。隻要你提出來,他總有。
這讓張炳在汴梁城中成為了一個傳奇。他原本是城東一霸,後來突然銷聲匿跡了。
等他再次出現時候,又迅速的霸占了城東。
如今的汴梁,物價飛升,百物奇缺——連衛生紙都沒得賣了。金兵這一次四麵圍城,汴梁成了一個孤島。
黑道的梟雄,可不是百年世家。他們沒有世家的積蓄,過日子是有一頓吃一頓的。
現在汴梁城中的世家其實還是吃喝不愁的。本時空的財富多是實物,糧食,鹽,調料,木料,反正看得見摸得著的,世家權貴都是曆代積攢——和存死期似的。
他們有吃喝,百姓可沒吃喝。升鬥小民就是沒有隔夜糧的意思。
黑道梟雄的財貨來源就是升鬥小民——他們除了欺負百姓還能欺負誰?百姓沒吃的,他們也餓肚子。
這其中隻有張炳一人,不但吃喝無憂,還能隨時隨地都拿出物資來——隻要你提他肯定有。
當然,張炳有東西也不會白給,吃他的得給他辦事。
張炳要人辦的事,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意思。
他所有的一切,全是折家的。秦牧命令折家和樊樓撤出汴梁,但是不會不留下人守護財產。
張炳,以及他重新拉起來的一夥東星社,就是秦牧留下的看門狗。
那些物資,全是折家的,隻是張炳按照秦牧的命令在使用。
金兵圍城的日子以來,張炳用這些物資換來了一個結果,就是大宋權臣的黑曆史滿汴梁流傳。
蔡京的,童貫的,朱勔的……
秦牧給了他一個名單,上麵有各人的黑曆史。
張炳每次看著這些,都脊梁骨發冷。他不明白為什麼秦少爺知道這麼多事。好多事都可以倒騰到蔡京的祖宗。張炳覺得就是蔡京自己都未必知道,可是秦少爺全知道。
當然啦,這都是秦牧在後世翻遍了曆史資料查出來的。
如今汴梁城中的百姓,可以說是坐困愁城。他們沒吃的用的。除了一條命,就剩下一張嘴了。
張炳給了他們一條發泄的渠道,這樣幾乎不用鼓動,甚至很多人都沒拿到張炳發的糧食,他們自發的就開始傳播那幾個權臣的黑曆史。
從祖宗十八代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他們沒出世的孩子——反正沒一個好人。這讓蔡鞗朱壕等衙內都不敢上街了。
每次上街都被人指著脊梁骨罵——這滋味他們也受不了。
百姓的怨氣,完全被引導到這些權臣身上。
趙佶麵對這種情況無可奈何。而且他覺得這情況也挺好的。這些百姓全是自己的子民。他們現在過得這麼苦,總要給他們一個出氣的口子。
罵權臣好過罵自己。就算這些人都被罵死,趙佶也不缺當官的——那麼多狀元榜眼探花還排隊等著做官呢。
“炳哥,敢不敢與我去皇上麵前罵他們?”今天陳東又喝高了。
國子監也沒餘糧,陳東這些太學生都是半饑半飽的過日子。唯一能吃飽喝足的地方,就是張炳在殺豬巷的宅子。
今天陳東又來找張炳喝酒了。
酒還是好酒——精品二鍋頭。
這樣的高度酒,很容易就讓陳東喝上了頭。
如今的陳東,覺得朝廷上的大佬沒有一個好人。全是其蠢如豬,壞的頭頂冒煙腳底流膿了。
這大宋的大好河山,全是壞在這些人手裡。他隻恨自己是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不能上陣殺敵。
但是,不能殺敵人,還不能罵高官嗎?這個事自己乾的熟!
如今陳東陳大俠狀態來了,就是皇上在眼前,他也照罵不誤。
“有何不敢?這就去。”
張炳這句話說的熱情似火,可是心裡卻冷的跟掉進冰窖似的。
他突然對秦少爺產生了一種膜拜的心裡。秦少爺,他不是人,他就是個神啊。
秦牧跟他交代過,如果太學生陳東想要去皇城前罵蔡京童貫等人,讓他配合。
當時張炳覺得這簡直是無稽之談。陳東雖然有點混不吝的性格,但是他不是傻子。
關起門來罵人自然沒事,但是去皇城根底下罵蔡京,這不是找死嗎。
他知道陳東並不是個沒事就想自殺的人——相反,他活的還好好的呢。要不怎麼每天來自己這裡喝酒吃肉呢?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陳東這就要去罵蔡京了。張炳被秦牧的預言嚇壞了。秦少爺前知五百年——連蔡京祖宗的事都知道,可是他還後知五百載——陳東沒乾的事他都知道。
這樣的人,真不能當人看。這得建個生祠供起來。
如今汴梁城內,怨聲載道。陳東登高一呼,再加上張炳暗中鼓動,立刻就湊齊了數萬人口。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宣德門前。
陳東以手指天,厲聲喝道“今日之事,蔡京壞亂於前,梁師成陰謀於後。李彥結怨於西北,朱勔結怨於東南,王黼、童貫又結怨於遼、金,創開邊隙。宜誅六賊,傳首四方,以謝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