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人想如何?”
“薊大人與太女共事多時,如若薊大人出麵,興許太女會說些什麼。”
“郭大人,”薊良略微停頓一下道:“既然太女說蘇相是偶感惡疾,郭大人不妨就當如此吧。”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郭淮問的急切。
薊良淡淡搖頭:“儲君有令,你我又當如何。”
聞言郭淮深深歎口氣,再不談及此事。
沒了蘇牧雲相助,如潮水的奏折不斷送往公主府書房,每每等葉蘊一一批閱完都已是後半夜。
“嘎吱~”
書房門被推開,白芷裹著厚厚的棉衣進來,發絲及兩隻長袖上染著一塊一塊的白,在風燈的照耀下發出微微的亮色,像是塗了熒粉一樣。
“不是說不要過來了麼?”葉蘊抬起來,看著鼻頭凍得通紅的白芷不讚同道。
白芷哈哈一笑,獻寶似的將食盒中還冒著熱氣的紅絲麵端到葉蘊麵前,雙手遞上筷子道:“近日主子日日忙碌又厭食的厲害,人都瘦了一大圈,今日初雪,白芷特意做了碗麵給主子暖暖身子,主子嘗嘗可合胃口?”
也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確實餓了,最近幾日一見食物就想吐的葉蘊突然來了食欲,她接過筷子小口小口吃了起來,不覺一碗麵連湯帶麵的進了肚子。
寒冬臘月,滾燙的麵湯讓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甚至在鼻尖上滲出些許的熱汗。
白芷一邊含笑看著葉蘊吃東西,一邊將還未化掉的雪花全部抹化了。
“辛苦你跑這一趟,早些回去休息吧。”
白芷含笑將東西收拾好,道了一句:“主子忙完早些休息。”福福身退下。
蘇牧雲不在的這一個月裡,葉蘊幾乎夜夜宿在書房裡,整個公主府除了白芷、衡蕪、楚辭三人,彆人想見她都難。
一夜大雪,府中積雪足以將鞋麵掩埋,今日沒有早朝,葉蘊仍是早早起了床,裹著厚重的披風在下人已經清掃過的庭院內練了會兒劍。
許久不曾動武,這一動讓她酣暢淋漓,連身子骨都覺得鬆快了不少,若不是腹部隱隱有些墜感不適,恐怕她還要繼續下去。
“主子,該用膳了。”白芷站在房簷下輕喚。
葉蘊點頭,收劍回了書房。
今日的早膳多了份山楂糕,葉蘊對其很感興趣,連著吃了好幾塊,若不是白芷攔著,怕是要將一整盤全部吃光。
“山楂雖解膩開胃卻不宜多食,主子不妨喝些粥?”
瞥了眼伴著肉沫撒著蔥花的白粥,葉蘊下意識的蹙眉,胃裡洶湧澎拜,隱隱有脫口傾瀉之意。
強壓下胃部的不適,葉蘊淡淡道:“收了吧,本宮吃飽了。”隨後起身去了書案。
案上正堆積著幾摞半人高的折子,占據了書案的大半空間,這是各部一早派人送來的折子,還熱乎著呢。
白芷側頭看了眼伏在案前忙碌的人兒,在看看眼前幾乎沒怎麼動的早膳,一邊微微歎口氣,一邊輕手輕腳的收拾東西。
雪下了半日慢慢轉停,公主府門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