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如電光般快速的身影，來回穿梭於震雷宮內。
上下左右，不辨方位。
隨心而動，隨意而止。
電光中間，厲朝峰在原地騰挪轉移。
看到厲朝峰數次與電光錯身而過，慕容九一臉冷漠看向身邊兩人。
胡鐵花目光追逐著四麵八方的閃電身影，語氣不敢相信道。
“老臭蟲.怎麼會死呢？”
胡鐵花身中飛雷一劍，劍痕幾可見骨。
但劍光過處，儘是焦黑之色，卻是因電流灼傷而快速止住了血。
姬冰雁撕扯著身上的布條，努力紮緊傷口。
同時按住胡鐵花，保證胡鐵花不會因血崩而死。
而看到胡鐵花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也麵容哀傷回道。
“楚留香喜好冒險的性格不是今天才有的。”
“我們當年一起闖蕩江湖時，他就已經如此。”
“我勸他不要去冒險，他不聽.”
說到這裡，姬冰雁微微沉默。
往事不可追，此時再來怪天怪地已經無用，最終歎息道。
“楚留香能活到今天，已是上天垂青了。”
胡鐵花被姬冰雁死死按住，胸口到腋下也有傷，半個身子無法發力，自然不能動彈。
而聽著姬冰雁的解釋，感覺著姬冰雁手上的力道，他語氣也變得無力起來。
“可老臭蟲怎麼會死呢？”
慕容九聽著這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冷聲提醒道。
“人都會死的，或早或晚。”
“楚留香是人，他當然會死。”
慕容九聲音裡不包含情緒波動，顯得很空靈。
耳中空靈的聲音讓胡鐵花稍微恢複了些許神智，麵露慘笑道。
“可他是楚留香。”
“楚留香可以老死，也可以病死，甚至可以因為得馬上風而死”
“這些死法再怎麼可笑，我都能給楚留香上一炷香，然後罵他一句.”
“這討人厭的老臭蟲，終於死了。”
“可他不該、也不能死在彆人手裡！”
慕容九提醒：“但他的確死在了彆人手中。”
胡鐵花整個身體忽然激動起來，姬冰雁連忙加力按住，胡鐵花無法動彈，頓時無比憤怒的大吼著。
“放！開！我！”
眼見胡鐵花再次憤怒起來，姬冰雁也伸手指向戰鬥中央的雷光，憤怒道。
“你自己睜眼看看，彆說現在的你身受重傷。”
“就算你沒受傷，全身實力還在，也隻能給厲朝峰添亂。”
厲朝峰以幻龍身法導致電光偏移幾分。
但幻龍身法一半能力來自波斯攝魂術。
在阿飛眼裡，厲朝峰一直站在原地等待他的長劍。
但在旁觀者眼裡，厲朝峰隻是以絕頂身法躲避著阿飛的飛雷神劍。
胡鐵花的遊龍身法已經夠快。
厲朝峰的輕功身法更博取了眾家所長，更懂得空氣流體力學。
他的身法早已超越了胡鐵花，甚至在長途奔襲一道上超越了世間所有絕頂高手。
而在阿飛的飛雷神劍下，他卻隻防不攻。
天下武功，無堅不摧，唯快不破。
阿飛已經把自己逼到快的極致，快到連厲朝峰拿他都沒有辦法。
隻能以拖待變。
這個時候誰介入戰鬥，隻能給厲朝峰添亂。
胡鐵花握緊拳頭，語氣極為不甘心。
“我們兩個就隻能等著其他人給楚留香找回公道？”
“胡！鐵！花！”
姬冰雁的心情本就難受，此時也壓製不住了，齜牙怒道。
“這麼多年過去，你難道不懂什麼是江湖嗎！”
“你眼前的情況，就是江湖。”
“強者擁有一切，弱者一無所有！”
“江湖從來沒有什麼公道，也沒有什麼正義。”
“公道？”
“公道隻是你和楚留香的貪心妄想！”
隨著胡鐵花愣愣的目光看向自己，姬冰雁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解釋道。
“哪怕你這蓋世豪俠，如果沒有一身絕頂武功，江湖上誰會聽你說一言半句！”
“公道.”
“就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雷聲響徹宮殿，但對於胡鐵花來說，姬冰雁的話卻比雷聲更刺耳。
胡鐵花情緒變得低落，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想了一下，他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