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茂也有些發懵,這可是雅間,雅是雅靜的雅,雅興的雅,這都什麼人,跑這裡來吃飯,還沒素質地嚷嚷起來,吵死個人。
“我去看看!”
常茂惱怒,拉開門走了出去,就看到掌櫃嚴春站在隔壁門外,於是喊道:“嚴掌櫃,這裡可是飽腹樓,什麼阿貓阿狗的人也敢來這裡喧嘩,你們這些人是乾什麼吃的,擾了爺的雅興,將這樓給你掀了!”
嚴春一看鄭國公發了火,趕忙跑過來解釋:“鄭國公,我們東家在裡麵,可你聽——這群人就沒消停的意思啊。”
常茂嗬了聲:“沒用的東西,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壞了我的好事!”
大踏步至門口,常茂抬腳猛地踹了過去。
咣當——
房門撞出聲響,正在“咿兒呀”的眾人頓時沒了聲音。
常茂走了進去,喊道:“一個個都算什麼東西,在這種地方唱如此粗野的歌——這,這歌——也確實好聽哇,定,定遠侯,你怎麼在這裡?”
掌櫃嚴春打了個哆嗦,娘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風頭正盛的定遠侯啊。
頭一次見到活人啊。
東家嚴大樓久居金陵,雖然也是頭一次見定遠侯本尊,可定遠侯的畫像見過不少遍,進來的時候就覺得眼熟,這才親自送上了好酒驗證下,誰想還真是定遠侯,來的人也都不簡單,格物學院的高層與教授等都到了。
就在嚴大樓準備離開的時候,隔壁出了點動靜,定遠侯問了句隔壁是誰,於是這歌聲就起來了……
嚴大樓心驚膽戰。
明明知道隔壁是鄭國公與永昌侯,這定遠侯還敢鬨出動靜,這膽量……
最讓嚴大樓瞠目的是,這他娘的堂堂鄭國公,向來跋扈的常茂見到顧正臣之後,竟說話都不利索了,還先行禮起來了。
我去,不知道還以為顧正臣是國公,你常茂才是侯爵。
這是什麼情況?
顧正臣起都沒起來,端著酒杯看了一眼常茂,故作驚訝:“吆,這不是鄭國公嘛,怎麼來飽腹樓吃飯呢,還是找樂子呢?”
常茂牙齒打戰。
他娘的,最不想見到誰,怎麼偏偏就見到了。
這個家夥不好惹啊,惹了之後那可是會去禁閉室的啊,上一次去禁閉室,出來之後自己連著半個月都不敢睡覺,噩夢連連,好不容易熬過去了,對顧正臣恨得牙癢癢,可也不敢招惹這位……
今日出門沒看黃曆啊,怎麼就碰到了他。
常茂喉嚨動了動,趕忙說:“我隻是來吃飯,那什麼,定遠侯,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走了。”
“彆急——”
顧正臣端著酒壺,拿起酒杯起身,走至常茂身邊,嗬嗬一笑:“既然在這裡遇到了,不喝幾杯酒就走不合適吧?”
“這個,不合適。”
常茂想著儘快脫身,趕忙應下,一連喝了三杯酒,對顧正臣道:“定遠侯,我可以走了吧?”
顧正臣將酒壺、酒杯放下,微微眯起的目光裡閃過一道寒意,輕聲道:“自然。”
常茂鬆了一口氣,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顧正臣側身看向唐大帆、趙臻等人,麵帶笑意地抬手道:“你們先吃著點,我去處理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