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上掛著勾結勳貴,結黨營私的罪名,這個時候可不敢給文官好臉色看。
生冷一點,對彼此都有好處。
李信看著離開的顧正臣,咬牙切齒,這份強勢壓得人喘不過氣啊。
看到吳一川,李信心頭的氣更盛了,甩袖道:“吳同知,這攀附的本事跟誰學的啊!”
“攀附,我?”
吳一川茫然地看著李信。
李信轉身離開,侍郎陳敬哼了聲:“若不是攀附,你如何升知府?”
吳一川臉變得鐵青,我攀附誰了?
追上前,擋住兩人去路。
吳一川肅然道:“今日不將話說清楚,便是誣陷於我!我雖隻是個同知,那也是朝廷命官!”
李信冷冷地盯著吳一川,將手中的文書晃了晃,憤怒地喊道:“你說是誰,誰有本事能將你塞到平陽府當知縣去?若是陛下,我等無怨言!可現如今,這吏部不是我等說了算,而是此人!今日我便要上奏折致仕,這吏部尚書,我不要了!”
吳一川震驚不已。
定遠侯?
是他將自己安排到了平陽當知府?
吳一川捏了捏手中的文書,朝著吏部門外走去,追上了準備上馬車的顧正臣,不安地問:“定遠侯,我這次升遷,是你的安排?”
顧正臣搖了搖頭:“確切地說,是陛下的安排,我保舉的你。”
“為何?”
吳一川不明白。
顧正臣登上馬車,掀開簾子看著外麵的吳一川:“為何,因為你心裡裝著百姓,平陽府正需要你這樣的知府。有句話我可以說在前麵,平陽府的情況可比應天複雜得多,要處理的事很是棘手。”
“若是你覺得自己的能力還不能勝任,或著說我的保舉讓你蒙羞,你大可上文書請辭。至於吏部那些人的話,嗬嗬,他們估計也在吏部待不了幾年了,不必在意。”
吳一川看著緩緩離開的馬車,嘴角動了動:“陛下的安排,自然還是要去一趟的。保舉之恩,我記下了。”
武英殿。
李信聲嘶力竭地控訴顧正臣的惡行:“吏部之權為定遠侯所奪,任意安插門生弟子與親信,有控製地方之嫌啊,陛下若是一律恩準,臣願致仕!”
朱元璋看了看李信一眼,合起一本公文:“定遠侯交給你的那份名單朕看過,皆是格物學院的人才,安排至各地充任縣丞曆練,連個知縣都沒有,你認為就這點布置,便能控製地方了?”
李信喉嚨動了動:“陛下,這些人可都是定遠侯的弟子啊,他日一旦起來,朝堂之上滿是他的爪牙,誰還敢說他一句不是?十年之後權臣當道,國之危矣!”
朱元璋歎了口氣:“李尚書,言過其實了啊。朕的兒子也是定遠侯的弟子,他們與太子之間不也是兄友弟恭?再說了,朕是格物學院的山長,這些人也是朕的學生。”
“按照定遠侯的名單照辦吧,另外,還有這份公文,將湖廣布政使費震召回,調任山西左布政使,讓他速速回京。至於接替費震的人員,你們吏部推選。”
李信不明白朱元璋、顧正臣到底要乾什麼,這已經換了兩個山西知府了,又增加了一個山西左參政,而顧正臣的那份名單裡,其中也有不少是去山西各縣當縣丞的,還有去山東、河南、北平等地的。
他們在布置什麼,為何自己堂堂吏部尚書一點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