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湯和說過,願為你牽馬墜鐙!可想一想,以你的性情,清醒時絕不可能答應。可說過的話,犯下的錯,總需要有個交代!今日便讓我來帶你,看遍金陵!”
林白帆、蕭成吃了一驚。
牽馬墜鐙這隻是玩笑話,算不得數,何況你湯和是信國公,公爵的顏麵還是需要保全的,怎麼能如同一個下人給人趕馬車?
林白帆上前勸阻,卻被湯和揚鞭揮退。
湯鼎走過來,張開雙臂攔住林白帆、蕭成:“父親決定了的事,就這麼辦吧。”
林白帆、蕭成很是無奈。
湯和趕著馬車,馬車裡是醉倒的顧正臣,湯鼎、蕭成等人在馬車後麵步行跟著,從西長安大街轉入通濟門大街,沿著西皇城向北而行,隨後進入西十八街、洪武街,自北門橋進入了十分熱鬨的估衣廊,一路走下去,便是羊市橋、珠寶廊……
哪裡人多,哪裡熱鬨,就往哪裡走。
要知道湯和穿著朝服,但凡有眼力的就知道這是位國公,何況湯和還不斷在那喊一嗓子:“鎮國公醉了,我送他歸府。”
許多人在湯和走過之後還在問,鎮國公這是哪位,啥時候出了個這樣的國公?
可湯和的馬車剛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轟動金陵的消息便徹底傳開了,定遠侯顧正臣因土豆、番薯等功勞得封鎮國公!
胡家。
胡恒財匆匆跑到後院,不等到門口便喊了出來:“叔父,定遠侯進爵國公了,是鎮國公!”
胡大山跑至門口,驚喜地問:“當真?”
“千真萬確,外麵已經傳開了!”
胡恒財興奮的臉有些發紅。
胡大山抓著胡須仰天大笑,吩咐道:“取酒來!”
國公啊!
這還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當年同船偶遇,誰能想那個年輕人竟能有如此風雲之力,身列公爵!
最主要的是,他給胡家帶來了太多變化。
若不是他,胡家還隻是個小小徽商,拘泥於硯台之類單一買賣。
高興!
當浮一大白!
胡恒財見胡大山合不攏嘴,又說了句:“今日朝廷封了一公四侯二十六伯,全是水師裡的將官!”
胡大山眼角紋更深了:“這個結果,足以讓世人稱讚朝廷賞得其當了。”
胡恒財拉著胡大山進了屋坐下:“誰能想一次大遠航,竟冒出來如此多侯爵、伯爵。不過說起來,土豆、番薯這些寶貝確實當得起這份封賞。”
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麵傳出。
掌櫃周燦跑了過來,喊道:“大東家,少東家,信國公,信國公——”
胡大山、胡恒財趕忙起身。
周燦手指門外:“信國公為車夫,趕著馬車送鎮國公回府,這會正路過咱們這條街。”
“啊?”
胡大山、胡恒財目瞪口呆。
等等,這裡是珠寶廊,定遠侯府,不,鎮國公府在北門橋那裡呢,一南一北,這回府,怎麼就經過這裡了?
還有——
信國公湯和,為嘛成了鎮國公的車夫,這可是稀罕事,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