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喝得下?”
“隻要你說出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們是淨罪司的人,但有個人應該知道他們的名字,你乾了,我告訴你這個人的名字。”
顧正臣深深看著黃琛,嗬嗬笑了笑:“那就多謝黃駙馬都尉了!”
說罷,提起酒壇子。
酒壇高起入口,酒水不斷灌入口中,還有大量的酒水從嘴邊流淌而下。
咕咚咕咚——
顧正臣喝了個乾淨,也浪費了不少,將酒壇子往桌上一放,看著黃琛。
黃琛點了點頭:“了不起,去找德慶侯吧,其他事與我無關。”
顧正臣感覺胃裡有些難受,看著黃琛問出了最後的問題:“你沒醉?”
黃琛端起酒杯一飲而儘:“不,你我都醉了。”
顧正臣沒想到黃琛的酒量竟是如此之好,也沒想到,自己費儘心思刨根問底,不過是對方的成全!
“多謝!”
顧正臣抱拳,腳步是真的不穩了。
徐允恭、湯鼎進來,攙住顧正臣時,黃琛已經醉倒在了椅子裡。
翌日。
顧正臣醒來,隻感覺頭疼得厲害,喝了一碗粥之後才覺得好了些。
張希婉看著有些憔悴的顧正臣,埋怨道:“好端端的一頓飯,怎麼就喝成這樣子,就是夫君獲封公爵時也沒今日如此狼狽,衣裳都濕透了,全都是酒水。”
顧正臣揉了揉眉頭:“遇到一個能喝的,還是一個能裝的,吃虧了啊。”
罪受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除了一個不知所謂的淨罪司,李大祥有取死之道,就沒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了。
至於去找廖永忠,那屬於最後的法子。
再說了,你都知道不開口,廖永忠那裡能開口嗎?而且看黃琛的樣子,也不確定廖永忠也一定知道名字。
還有,現在人在鳳陽,距離滁州、江浦還不算遠,拿到淨罪司那四個人的名字還可以從容布置,說不定過段時間就能有結果了。現在廖永忠在河南練兵,人在開封,等我到了開封,即便是問出來,那距離江浦也很遠了,這不是折騰人……
明著來黃琛不說,這個家夥還是一個很能喝的人,暗著來也不行。
沒辦法,要麼去找廖永忠,要麼去找朱元璋。
直接找老朱的話,因為牽連到淨罪司與韓林兒,會不會允許繼續調查下去,這也是一回事。另外,如果直接找朱元璋調查,那隱含的意思不就是說皇帝你給淨罪司下了命令殺了李大祥一家人?
這種事朱元璋能容忍?
如此黑料,就不能公之於眾,不能為世人知曉,比如韓林兒的死,誰都知道是朱元璋的授意,可誰敢直接問朱元璋,是不是你乾的?
這是取死之道啊。
顧正臣自然清楚這事在沒調查出來之前,不能經老朱的手,彆人會不會告訴老朱那是彆人的事,自己是絕對不能的。
那就繼續向北,去開封,找德慶侯廖永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