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敬看著離開的顧正臣等人,對走過來的副將道:“知道鎮國公來過的人就這麼二十幾個,畫地為牢,將他們困在這裡吧,在事情沒結束之前,若是有人泄露消息,查出來殺一個,查不出來,全都殺了。”
副將喉嚨動了動,抱拳道:“是!”
林中緩行。
顧正臣看向嚴桑桑,笑道:“怎麼,害羞了?”
嚴桑桑側過臉,嫌棄不已:“粗鄙!”
顧正臣伸出手想要抓嚴桑桑,卻被避開。
嚴桑桑問道:“你為何知道消息會走河出去?”
顧正臣踩斷了一根樹枝,輕快而行:“為何,因為隻有這一種可能。你想啊,外格物學院可不是內格物學院,出了門就能傳出消息,這裡方圓三裡都有軍士把守。”
“用什麼方式可以悄無聲息地將消息傳出三裡開外去?格物學院裡的箭可射不出去那麼遠,放煙花爆竹,這動靜足夠大,可傳遞不出具體的安排與布置。”
“要想精準無誤地傳遞出消息,那就必須依賴文字,或者是可以轉化為文字的符號。總之,現在的外格物學院,想要不親自出學院或派人出學院,唯一能避開眾人耳目,不引人注意的法子,那就是走水道。”
“而水道,是不可能走人的。我原以為會是什麼木板漂出來,沒想到是蓮花燈。”
“桑桑啊,這個家夥著實聰明,他利用了齊王妃每日吃牛奶糖的習慣設計了一種藥,也想好了為齊王妃祈福的法子,哪怕是被人看到了,那誰也說不出個不是,可以堂而皇之地做這事。”
嚴桑桑思索了下,問道:“看來夫君是對的,這個人當真就在格物學院裡麵。現在,夫君心中是不是已經有了結果?”
顧正臣不置可否:“還有些疑點,但基本上可以確定是那個人了。隻是這樣一來,陛下會很為難,畢竟是一家人!”
嚴桑桑疑惑地看向顧正臣,突然感覺到了什麼,一個跨步護在顧正臣身前,指尖一點寒芒乍現。
“是我。”
司馬任走了過來。
顧正臣抬手將帷帽托得高了一些,看著司馬任。
司馬任言道:“有人接近河流,極是小心。”
顧正臣問道:“是我們盯住的人嗎?”
司馬任搖了搖頭:“隻有一個是我們盯住的人,是兩個人。”
顧正臣思索了下,說道:“他們取蓮花燈之後,我們取他們。記住了,速度要快,動作要輕。大半夜的,彆影響遠處街坊鄰居睡覺。抓到人之後,就送過來吧。”
司馬任領命離開。
河邊。
兩道身影悄悄接近河流,為了隱藏蹤跡,避免被人發現,將一個包裹放到岸邊,然後便悄悄地滑到河水之中,順著河水緩慢而行,待行進了一段之後,到了橋洞之下,便停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漂浮在河流之上的蓮花燈終於出現在眼眸之中。
兩點火光,載著希望。
兩人沒有急切而動,而是靜聽動靜,一直等到蓮花燈緩緩而來時,這才伸手抓過,吹滅了火,一道聲音響起:“這次運氣好啊,沒有半路掛在水草上,走吧,讓我們看看公子有什麼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