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老朱並不知道這些,也不認為這是什麼大事。
傅友德卻很誠懇:“傅忠畢竟是未來駙馬,也算是陛下的半個兒子,臣不敢不請旨。”
“哈哈,好,朕準了。”
朱元璋答應下來。
傅友德謝恩之後,順勢言道:“臣這幾日琢磨安南戰事,認為鎮國公雖然處於大海之上,可他的動作可能會關乎全局,臣想,在逼近多邦、升龍城之前,應該先與鎮國公商議對策,約定方略,共謀安南全境。”
朱元璋轉過身看了看傅友德,笑道:“想通了?”
傅友德欠身。
娘的,還真是這樣,看來傅忠那小子說的沒錯啊!
傅友德抓了下胡須,平靜地回道:“鎮國公原本算是第三路,屬於偏軍,按理說也應受征南大軍節製、調動。可陛下沒這樣安排,而臣隻是侯爵,鎮國公是公爵,臣雖為大將軍,可也應多聽聽鎮國公的意見。”
“加之鎮國公在南洋日久,深諳安南事宜,臣以為,若有鎮國公協助配合,甚至是部署一二,對取安南或許更有好處。”
朱元璋邁步繼續向前走,目光看向遠處的日月紅旗,輕聲道:“顧正臣畢竟不是大將軍,讓你聽他的命令,會不會委屈了?”
傅友德抱拳:“不委屈,與有榮焉。”
朱元璋嗬嗬笑了笑,說道:“既然你領會到了意圖,那就這樣吧,前期你放開了打,在合適的時候,顧正臣會安排人找上你,約定後續之策。”
“你們的意見若有向左,以顧正臣的意見為準。當然,若是顧正臣的決策出了問題,朕會拿他是問,與你們無關。”
傅友德要的就是這句話。
待傅友德離開之後,朱元璋到了後宮,看著一如往常的馬皇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朱守謙的死,還是隱瞞下來吧。
反正按照最初的安排,朱守謙不可能再來金陵了。既是如此,那就不告訴她,免得她多想還傷心。
夜色籠罩。
藍玉坐在書房裡,盯著廣西輿圖。
遼東失利,有情可原。
可若是安南再失利,那日後軍中可就沒自己立足之地了。
所以,打安南,自己不僅要搶一個先鋒,還要打漂亮仗,立下大功勞!
吱呀。
房門打開了。
藍玉側身看了一眼義子藍昭明端著茶碗走來,問道:“什麼時辰了?”
藍昭明捏了捏嗓子:“義父,快入三更了。”
藍玉哦了聲,繼續盯著輿圖,突然感覺到有些異樣,眉頭微抬,轉過身看著藍昭明,沉聲道:“你是誰?”
藍昭明的神情錯愕:“義父,我昭明啊。”
藍玉跨步,摘下一旁的寶劍,抽了出來,不由分說便劈了過去。
藍昭明退後避開一擊,眼見藍玉再次刺了過來,手中托盤立起,看著劍刺穿托盤,抓著托盤上前一步。
嘭——
兩腿相碰,藍昭明後退了兩步,抬手道:“永昌侯,果然厲害。隻是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大動乾戈的好,我的身份一旦暴露,對你來說,可是一場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