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心慌了?朕對江州一行的所有人都論功行賞,唯獨沒有提你們大理寺,你們這是不甘心了?”
袁浪低眉順眼一笑:“臣等豈敢不甘心,盛少卿也不過就是做了分內之事,不敢跟陛下論功勞。”
這兩日,北行這波人,該賞的賞,該獎的獎,璟隆帝一一都做了封賞。
卻唯獨故意跳過了大理寺。
袁浪實在忍不住,不管是討賞還是討罰,他們自己主動一些便是。
璟隆帝沒好氣道:“你心裡恐未必這樣想吧?盛枷,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的?”
盛枷撩開袍裾跪下:“臣,知錯,臣此行確有隱瞞。臨行前,臣便做了去往江州的打算,請袁大人向陛下求要調兵詔令,便有此意。”
璟隆帝:“嗬,你倒是心裡明鏡似的,所以,當日殿上你攬了戶部的差事,便是故意的?”
“臣不敢欺瞞,卻是有意而為。”
“盛枷,你膽大得很啊。”
盛枷俯身跪地:“臣有欺上之嫌,請陛下降罪。”
璟隆帝:“降罪是一定的,不過我要你說一說,你是如何提早料到江州有異的?”
盛枷:“臣,將兩個大理寺衛兵,派到禁軍統領手下,與太子同去的江州。”
璟隆帝這回氣笑了:“盛枷,你能耐的緊啊!”
袁浪趕忙替他解釋:“陛下,盛少卿也是擔心太子安危。他是一片好意……”
“閉嘴,沒讓你說話。”璟隆帝對著盛枷道,“抬起頭來。”
盛枷緩緩起身跪直身姿。
“所以,從太子出發,你就料到了江州一行不簡單?”
“也不是。”
“那為何會派人同往?”
“保護一人。”
璟隆帝頓了頓,理所當然地認為,盛枷是為了保護太子而派的人。
“你倒是有心了。”
盛枷不語。
袁浪道:“陛下,你看,盛少卿他不過是提前懂得籌謀,也算不得什麼欺君,也幸虧他有這等未雨綢繆的心思,看在他救太子有功的份上……”
“朕沒糊塗。”
璟隆帝緩緩踱了回去,坐到了龍椅之上,對盛枷道:“平身吧。”
盛枷提起官袍從地上起身。
璟隆帝道:“你朝堂領命,隱瞞心思,本是有幾分欺君之嫌,不過,念在你初心是好的,秦州假幣的差事也並未耽誤,朕就不與你計較了。”
袁浪鬆了口氣:“陛下英名。”
盛枷道:“謝陛下。”
璟隆帝沒好氣道:“江州之行,救下太子,挽救黎民,頗具功勞,朕準予你一個賞賜,封號,財物,特權,你隨意挑選吧。”
袁浪心裡一陣激動。
原他還擔心陛下對盛枷會有所懲處,到最後功過相抵。不想他將他抻到最後,竟是讓他自己任選封賜。
其他眾人,可都是陛下直接給的犒賞,可沒有這等優待。
他目光鼓勵看向盛枷,自然是封號啊,傻子這個時候會不選封號。有了封號,他以後他掌管大理寺,將更加如魚得水,無可抵擋。
自己得的封號,可比待雍國公百年之後繼承封號榮耀得多啊。
盛枷道:“陛下,臣可否選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