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淑華聽了蕭易瑾的話,頓了頓。
“所以,你父皇可是與你說了什麼?”
“父皇沒有說什麼。”
趙瑩月在一旁道:“殿下此行差事辦得如此出色,父皇定是十分高興的吧,太子的功勞是太子的功勞,殿下的功勞是殿下的功勞啊。”
王淑華像是明白了過來:“珠玉在前,所以,瑾兒此行的功勞,在陛下眼裡,恐顯得平淡了。”
此時此刻,她有些打碎牙往自己肚子咽的滋味。
江州瘟疫是她的手段,然不僅沒有得手弄死蕭易燃,還讓蕭易燃以此為機遇,立了場大功。
如今竟是將她兒子辛勞了幾個月的風頭給蓋了過去。
著實是可惡可恨。
趙瑩月聞聲,又豈會不懂這“珠玉在前”的含義。
真是諷刺,到頭來,她的夫君辛苦勞碌一場,到頭來,功勳和名聲,都沒到手。
她不動聲色地蹙蹙眉。
本還想跟著風光一場,這下倒好,就連蕭易瑾自己都風光不上。
她這夫君,為何總是如此不走時運。
一頓接風宴吃得三人著實不太好消化。
蕭易瑾和趙瑩月用了膳之後,沒有在章華宮多逗留,直接回了三皇子府。
王淑華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瞥了於川海一眼,於川海不自然地低了低眸子。
具體的情況他也心知肚明。
她們這是搬起石頭,最後砸了自己的腳啊。
獨自在江州又逗留了幾日的程鴿回京了。
當初治理完瘟疫,他們表麵上全部離開了江州鳳合縣。
然程鴿在出城之後,便又暗暗繞到了王上嶽曾經待過的那個臨縣,之後又輾轉在鳳合縣一帶繼續尋找線索。
回京之後,奔勞了十幾日的程鴿直奔盛枷所在的正廳。
見了盛枷,他先是直接將他麵前冒著熱氣的茶碗端起,一口氣全喝了。
盛枷已經習以為常。
“坐吧。”
喝了茶,解了渴,程鴿子在盛枷對麵一屁股坐下。
“我留下這幾日,仔細暗查了王上嶽的行蹤,他去到那裡,確是有公務要處理,除了辦理公務之外,便就沒有什麼特彆的動靜。不過就是有一個愛好,他喜歡爬山,偶爾會去周邊爬爬山。
然後,我從另一個地方查到了線索。”
“是何線索?”
“我們抓到了武光祖的兄長,此人原本也在鳳合縣,隻是事發後,躲了起來。經審問,此人頗有後悔之意,說是他害了自己的弟弟。他是個小商人,但多年來總是時運不濟,小打小鬨,也沒賺到什麼錢。後來就將主意打到了他這個弟弟身上。他聽說,隻要是鬨災荒、鬨瘟疫,官府便會撥款賑災,鳳合縣多年來風調雨順,災荒是不太可能,於是他們就製造了人禍,想要大撈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