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嬤嬤應道:“老奴瞧著也是,那張小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夫人說什麼,她便應什麼,不隨意打斷,也不隨意質疑。看著就是乖順聽話的。”
喬氏輕笑了一聲:“她在府中可是庶出,她小娘又是那般出身,這幼時在府裡頭啊,定是不怎麼被待見的。脾氣養得軟一些也不奇怪。”
“這聽話就好辦了。夫人想要控製她也容易些。再說,她可是塊兒金疙瘩,日後夫人也可慢慢籌謀。”
喬氏笑了笑。
“這說的倒是真的。說白了,名分也好,地位也好,反正在我的觀念裡,真金白銀才是最香的。奈何國公他為官太過謹慎。我也隻能自己圖謀了。再說,我得為強哥兒著想,讓他日後有個保障。”
連嬤嬤暗笑著附和道:“夫人這樣想就對了。老奴也覺得,隻有銀錢才是真格的。當年若非為了那十兩藥錢,我和姐姐也不用賣了自己救母親。有時候沒錢是真的會要命的。”
喬氏看著她:“這些年,你也算是我的可心之人。放心吧,日後少不了你的養老錢。”
連嬤嬤笑著點頭:“謝夫人。老奴就知道自己沒有跟錯人。”
夏桉回到瀾居之後,喜鵲將今日的敬茶禮都擺在了桌麵上。
國公賜的玉牌,是身份的象征,至此她便是盛府的人了。
盛強給的那本古醫書,也算是襯夏桉的心意。
琥珀對著喬氏賜的那個盒子道:“姑娘,看看國公夫人賜了你什麼吧?”
夏桉坐於桌前,將盒蓋打開。
兩個丫鬟不禁抻頭往裡看。
一對白玉耳環出現在了幾人的麵前。
喜鵲道:“原來是一對耳環。”
琥珀似乎不太相信:“就隻有一對耳環?”
夏桉伸手將兩隻耳環一起拎起來。
“成色還不錯。”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
琥珀心裡有些不痛快,雖說這耳環也算是個物件。但通常這種公侯之家,就哪怕是普通人家,新婦給婆母敬茶,那賞賜的不說是傳家寶,也是有些傳承意義的好物件。
這耳環會不會太過普通一些?
“姑娘,我總覺得,國公夫人好像不夠重視你。好歹應給賜姑娘一個玉鐲之類的物件。”
夏桉不甚在乎地將耳環放回道盒子裡:“你們沒瞧見國公府從上到下,都樸素至極,國公和婆母都是貧苦出身,至今還保持著樸素的生活習慣。想必她平日裡也不怎麼穿戴名貴的首飾。
這耳環也算精巧,莫挑剔這些虛禮。”
喜鵲也覺得不高興:“可是,這一對耳環實在太過普通了些,姑娘若是嫁到尋常人家,也就罷了,這可是國公府,奴婢也覺得,這國公夫人出手未免有些不體麵。”
夏桉想了想,今日喬氏親自帶著自己參觀國公府,已是極大的尊重。
且還不忌諱地講了先夫人和國公府的舊事。
如此,說明她心裡已經接納她這個兒媳。
且看得出,她是真心想要和盛枷與自己搞好關係的,想要一家和睦。這已是不易。
在她看來,有這份心意便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