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眸底泛著冷光,讓喬氏看自己的嫁妝,就是想看看她心裡是否還有基本的底線。
事實證明,她沒有,她的胃口隻能是更大。
真可笑。
祖母的傳給她的物件,豈是她可以肖想的?
看來,自己這回遇上的婆母,不僅分不清大事大非,還是個貪圖小利小惠的。
不僅沒有體麵可言,目光還十分短淺。
她心裡越發覺得,夫君讓她少與國公府往來,是有原因的。
此時此刻,原本連嬤嬤都要直接開口替喬氏要那玉雄鷹了,卻是被夏桉的一句話堵死了她們的心思。
喬氏一臉黑線。
連嬤嬤被噎得夠嗆,一臉訕訕。
夏桉領著喬氏出了庫房,身後,琥珀和小翠“砰砰砰”地將剛剛開啟的箱子全都有一一合上蓋子,最後一把大鎖,又將庫房的門緊緊鎖上。
夏桉客客氣氣將喬氏送至了瀾居大門外,與她約好了明日一起上街的時間,轉過身,臉色平靜地回身往府裡走。
琥珀跟在夏桉身後,緊了緊唇角,不禁脫口而出:“國公夫人這想得也太美了,那玉雕再好,與她有何關係?!”
小翠道:“奴婢是真的沒想到,國公夫人這麼快就將主意打到了世子夫人的嫁妝上麵。她這是上癮了。”
夏桉問:“何為上癮?”
小翠道:“據我所知,先夫人過世後,安國公府按照慣例,並沒有取回先夫人的嫁妝,而是繼續留在了國公府。後來喬氏做了繼室,那些嫁妝自然就歸為她來打理。”
夏桉聞言,眼眸微沉。
又朝前走了幾步,夏桉狀似尋常地問小翠:“小翠,你可知先夫人當年是如何身故的?”
小翠道:“聽說是突然得了急症,走得挺匆忙的。”
夏桉輕輕重複:“急症?”
另一邊,喬氏回府後,氣得窩在榻上,一言不發地躺了好一會兒。
她背對著連嬤嬤,一言不發。
連嬤嬤心裡也跟著很是鬱悶。
喬氏這是又犯起小家子氣的毛病了。
每每一生氣,就和衣蜷縮在榻上不說話。與村裡那些受氣包的小媳婦一模一樣。
通常這種時候,隻有國公過來與她安慰幾句,她才能好受一些。
但今日這件事,可不適合讓國公知道。
她跪在榻邊,小聲地安慰:“夫人,都怪老奴今日嘴慢了些,老奴若是嘴巴再快一步,夏氏定是會將那玉雕雄鷹給夫人用的。”
榻上沒有沒聲音。
但也沒有反駁。
連嬤嬤繼續道:“夏氏畢竟年歲小,我們畢竟說得也委婉含蓄,她悟不出夫人的心思也是有的。夫人不要跟這蔥嫩的小輩計較,不是一個層次的嘛。”
“夫人您想,她今日熱心地帶你去看她的那些嫁妝,就說明她沒有將您當成外人,還是很敬重您這個婆母的。這往後日子還長,我們慢慢地拿住她嘛。”
“您畢竟是她婆母,以後國公府真的有了困難,或者是您再有什麼需要,她豈會光看著不幫忙?從這幾次看,世子並不參與後宅之事,您是她的長輩,我們總可以拿住她的。”
喬氏身子起伏了一下:“便是因為今日沒有得手,我明日還要真的花錢去買玉雕回來,我,我冤大頭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