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雙鶴將馬車駕得快飛,帶著夏桉和琥珀直奔碧霞廟。
到了碧霞廟所在的山腳下,看著山路上行著的民眾,夏桉心裡一陣絕望。
日頭還沒升起,去往碧霞廟的路已經堵得水泄不通。
看這陣仗,彆說是頭香了,能在碧霞仙君麵前上炷香都有些難
夏桉心裡難免有些沮喪。
這個盛枷,真是壞她的好事。
山路上蜿蜒著行人和馬車,他們行進得很慢,幾乎是一步一步得往前蹭。夏桉坐在車裡頭,不時朝外頭張望一番。
總覺得似乎不太對勁。
即便是人多,這路程也不至於慢成這樣。
直到到了半山腰時,人流乾脆不動了。
停了許久,他們一行人忍不住下了馬車。
雙鶴看著前方的路。
“夫人,感覺前麵應是出了什麼狀況,我去看看。”
夏桉點頭:“也好。”
這會讓也有不少香客下了馬車查看,有幾個夫人夏桉也認得。
她們見了夏桉:“呦,盛夫人也來碧霞廟燒香啊。”
夏桉含笑點頭。
“盛夫人年紀這麼輕,何必擔憂子嗣之事,該有的總會有的。不像我們,是因為生不出兒子才來求這碧霞仙君的。”
另一夫人碰了一下她:“盛夫人與盛大人,成婚也有段日子了,我記得我那會兒,可是成親第一個月就懷上了。”
“呦,這麼說,我似乎是成親第二個月懷得我的長女,盛大人和盛夫人成親,似乎也有半年多了吧。原來一直都沒有懷上嗎?”
琥珀不愛聽了。
“我家夫人此前一直忙於生意上的事情,沒急著要呢。”
她們小聲嘀咕。
“沒人急著要,此時還來求碧霞仙君。懷不上就說懷不上嘛,這又沒有什麼好丟人的。”
“就是的。”
有人說著風涼話:“盛夫人,如你這般一直懷不上的,就應該一早去搶那頭香。搶不到頭香,碧霞仙君也未必能庇佑的上。不像我們,我們受孕是不難的,不過就是求求碧霞仙君能多庇佑一些。”
琥珀越聽越堵心。
“所謂心誠則靈,我家夫人福澤深厚,即便不是頭香,也必能獲得碧霞仙君護佑。各位夫人就不必操這個心了。”
那婦人道:“我們這不也是關心盛夫人嘛。”
“就是啊,盛大人雷霆手段,為朝廷除了多少禍害,我們也是希望你們盛府能夠人丁興旺嘛。”
這時,林慧娘也出現在眾人麵前。
“諸位是不是操心操過了頭了。生不出兒子,便就更應該留些口德,免得一輩子都生不出兒子。”
眾人生生被她這話噎住。
夏桉見了林慧娘,目光淡淡看著她。
林慧娘走到近處。
“你不是向來嘴巴毒得很,怎得這會兒被人如此戲謔,也不反駁一句。”
夏桉笑了笑:“你也說了,要多留口德。這已經是碧霞仙君地界了,還是收斂些為好。”
其實夏桉還真沒有生什麼氣。
但凡來了這碧霞廟的香客,哪一個不是有自己的苦衷。
隻不過這些婦人們嘴巴碎,慣會揪住彆人的痛處按一按罷了。
她又不是真的疼。
她問林慧娘:“你今日也是來求子嗣的?你這成婚也沒幾日,何必這麼急。”
林慧娘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如你那般,嫁了個滿心都是你的人。我進府前,他便有三房妾室了,我總要早些誕下長子,穩固正妻的位置。”
夏桉聞言,心裡溢出一股同情。
“那便祝你,早日誕下嫡長子。”
林慧娘看著夏桉:“你不是醫術好嗎?怎得懷孕也要靠求?”
“我醫術好,不影響我迷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