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道:“給他吃也是為了夫君啊,他日日與你一起辦差,風險也都是一樣的,她若遭人算計,你不也要受牽連。你們任何人遭了算計,都不好。這藥丸這次我做了很多,專門帶了他的那一份。夫君莫如此小氣。”
那些人會給盛枷下毒,難免同樣給程鴿下毒。他們麵臨的危險其實是一樣的。
盛枷不甚情願接下盒子:“便宜他了。”
臨出門的時候,他眸光遊移了一下。道:“今日午膳用什麼?”
盛枷從不在府中用午膳,剛成婚那會兒,夏桉倒是時常差人給他送午膳,但盛枷做起公務時間不定,還時常不在大理寺,或者在忙碌,送去的飯菜經常吃不上。
後來盛枷說他的膳食大理寺會打理好,於是夏桉便就沒有再送了。
她自己對午膳也不怎麼上心
夏桉聞聲道:“我也不知今日有什麼食材,怎麼,夫君中午會回府用膳嗎?”
“不回。”
“那?”
一旁的侍衛道:“夫人,程大人最近說了親事,那女子日日來給他送膳食,程大人,您還不知道,有一點好事就會在大人麵前猛勁炫耀,那樣子實在是很欠。”
夏桉一挑眉:“有這等事?”
“是啊。”
盛枷不甚在意道:“不用管他,本官還會羨慕他不成?”
話說的大度,可夏桉還是聽出了強烈的好勝心。
怪不得剛剛讓他給程鴿捎帶大功丸,他不願呢。原來程鴿竟是在她夫君麵前顯擺來著。
她直接不服道:“這還能忍?夫君,中午等著,”她拂了拂盛枷的衣袍,“這麵子,娘子必定給你爭回來。”
盛枷暗勾了勾唇:“行了,我上朝去了。”
夏桉在他身後道:“夫君慢走。”
自從盛枷和夏桉在一起後,程鴿便開始在母親的安排下相親了。
他這邊剛剛鬆了口,便有不少媒婆爭先恐後地登門。
最後,程鴿與一個金吾衛郎將家的女兒看對了眼,親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殷姑娘善廚藝,每日一早起來就籌備食材,給程鴿做好吃的。
程鴿如今正是春心滿懷、春風得意的時候。
想當初,他在盛枷和夏桉之間,吃了多少狗糧啊,如今得了機會,可不要可勁的炫耀。
到了中午,殷姑娘的食盒如約而至。
二人在正廳門口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兒,程鴿方樂顛顛拎著食盒進了正廳裡間,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哎呀好香啊,一聞就有我愛吃的爆炒羊肉,我再聞聞,恩,還有炒青苗,牛骨湯。今兒又有口福啦。”
盛枷低眉看著卷宗,頭都未抬。
他裝模作樣上前:“大人,今日還不肯賞臉一起用上一口?”
盛枷聲音淡淡:“不用。”
“我剛剛可是路過廚房了,今日廚房可沒合您口味的吃食。真的不用?”
盛枷不動聲色地將另一隻手緩緩滑向桌上的烏寒。
程鴿立刻道:“啊不吃不吃,大人一心忙於公務,哪裡像我這般隻知道吃。”
說著,他將食盒裡的食物擺在了一旁的小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