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以外十裡,急促的馬蹄聲驚亂曠野的混沌。
目擊之人說一個穿著白色長衫的男子,出了城門後便一直朝著溯河的方向疾馳。
溯河是個縣,地勢陡峭,有林子、有高山,還有一條南北相通的河流。
從這裡追蹤人,實有一定難度。
盛枷與蕭易煥也算是熟識。
雖說從前在宮中,他是太子,不甚與其他皇子公主接觸。
但在盛枷印象裡,此人是個無論何時都一本正經的人。
不苟言笑,也從不與誰親近。
他對他的印象,就是一個要繼承大統的人。
結果,後麵出了那般難看的事。
直接跌下儲君之位。
他和王長燁一行人追蹤到一個路口時,麵前出現了兩條岔路。
王長燁勒緊韁繩:“看來我們要分頭去追了。”
他指指左邊這條路,“我帶人走這邊,盛大人走那邊吧。”
盛枷沒有說話,直接帶著程鴿等人駕馬進了右邊這條路。
王長燁最後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盛枷,自求多福吧。
他一揚韁繩,帶人進了左邊的路。
右邊,盛枷帶人快馬行進,最終進入了一處林子。
程鴿一邊騎馬一邊張望,“大皇子一人一馬,想必也不會走太遠,會不會就在這附近?這林子裡倒適合過夜。”
盛枷:“再往前看看。”
往林子深處又行進了一些,盛枷麵色變得警覺了些,他轉眸四下看了看,鼻尖覺出了一股異樣。
程鴿也覺出了不對勁:“似乎是有瘴氣。”
盛枷猛得一把捂住了口鼻,“後退,有毒!”
然而,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隨行的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便一個一個從馬背上無力滾落了下來,四肢癱軟無力,仿若被下了軟骨散。”
程鴿蹙眉捂著口鼻,接著衝著盛枷後頭喊道:“大人小心!”
箭矢突然從四麵八方朝著他們二人射來。
盛枷甩開烏寒,將射過來的箭矢不斷打飛。
程鴿則是用長劍不斷地擋著密密麻麻的箭矢。
一陣箭雨過後,程鴿和盛枷背靠背做抵禦姿勢。
程鴿用袖子掩住口鼻:“大人,怎麼回事?”
盛枷:“你怎麼樣?”
“奇怪,為何我們中毒沒那麼深?”
他也隱隱感覺到了,體內雖進了毒氣,四肢都有酸軟之感,但卻不至於倒下。
盛枷:“走!”
說著,他們便準備運輕功暫且逃離此地。
眼下他們狀態不佳,不宜戀戰。
可還未等他們離地,十數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擋住了他們的退路,直接落地與他們打鬥了起來。
這些人個個武功精湛,盛枷與之纏鬥,都要好幾個回合才能將他們打倒。
然而,這十幾人剛剛被他們收拾完,從四麵八方又湧來了一批人。
同樣,也都身手不俗。
尋常時候,這些人對盛枷來說不過是送死,可他今日中毒在先,且因為領命倉促,出發時並未及時帶上夏桉平日裡給他準備的解毒丹。
夏桉的大功丸起了很大效用,但不足以解毒。
這應該也是他與程鴿沒有倒下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