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軍火庫!
蘇州隸屬於平江路。
巴根是平江路的達魯花赤,平江路最大的官。相當於後世地級市最高長官,是元朝政府派來專門管官的官。像朱友蘭這樣一個小小的縣級府尹,巴根想要擼掉他真是太簡單了。
可是,朱友蘭是文奎剛剛建立起來的“關係戶”。保住他的官位,也等於保住了自身的利益。
文奎左手托著右手肘,右手托腮,略作沉思狀,問道“假如巴根死了,來了其他的達魯花赤,是否對你更有利?”
朱友蘭平時受巴根欺侮不少,聽到文奎這句話,臉上是即興奮又害怕,表情顯得豐富而複雜。
“文先生的意思是?”
見文奎沒接話茬,朱友蘭做了一個切喉的動作。
文奎又問道“巴根有什麼愛好?比如騎馬、射箭、逛紅樓等。”
朱友蘭興奮地答道“騎馬!巴根這個人很狂妄,以為自己是蒙古貴族,高人一等,經常一個人騎著從大草原弄來的良馬,在蘇州城大街上狂奔,嚇得路人紛紛避讓,他就覺得很刺激。不過,蒙古族的官員都是世襲的。老子死了,兒子繼續當。”
“他兒子幾歲?”
“才十歲。還早著呢”
文奎從朱友蘭這裡了解到,那個狂妄自大的巴根,每天辰時,都會騎著馬去平江路衙門,不由暗自得意。巴根大約是認為自己治理有方,天下無賊!
文奎冷笑道“朱兄,我保證三天內讓巴根閉口。以後的事情就靠你自己啦。”
“那真是太謝謝了。巴根和巴特爾之間是親戚關係。朝廷要是再派彆的官員,大約和這兩個人沒有任何關係。到時候我再花點錢,這頂烏紗帽還是能保住的”
………
送走朱友蘭,文奎把血鷹叫到書房,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一番。
血鷹理解了朱友蘭烏紗帽的重要性,自然像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行,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記住。用箭射!千萬不要用槍。讓他換個死法,不容易讓人懷疑。乾完這件事,你隨我一起去黑水寨,等風頭過去,再回來主持黑鷹組織的工作。還有,就是要把黑鷹組織下設的煙花場所全部撤銷,不要再禍害良家少女了。”
血鷹不愧為職業殺手。他的弓箭並不是戰場上普遍使用的那種。弓和箭頭都是特製的,小巧,經劇毒浸泡。一旦射中,能在瞬間見血封喉。
這天早晨,陽光特彆明媚。江南春天的腳步越來越近。巴根騎著快馬,一路策馬揚鞭,在大街上飛揚起陣陣馬蹄聲。
一聲破空之聲,箭簇從一幢平房的窗戶射出,像長了眼睛似的飛進巴根的後腦勺。
撲通
巴根從馬上摔了下來。他胯下的馬停下飛揚的腳步,在原地無比悲傷的嘶鳴著。
大街上的行人都怕惹禍上身,紛紛作鳥獸散。血鷹將他那可以折疊的弓箭放進布袋裡,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消失在大街小巷。
朱友蘭在這天上午獲知巴根的死訊。儘管心花怒放,他還是保持著極大的鎮靜。同僚們看不出他有任何異常。
這天下午,朱友蘭帶著豐盛的禮品,來到巴根家裡吊唁。巴根的遺體擺在院子的一塊門板上,最多隻停放七個時辰,巴根就會被運回蒙古大草原去實施“天葬”。
所謂的“天葬”,也叫“明葬”,就是要把屍體放在石碓裡搗成肉醬,跟青棵和在一起,然後撒向四方,讓鷹鷲來吃,自然也伴隨喇嘛誦經。巴特爾剛死不久,巴根又死了。
每死一個人,朱友蘭都要來貓哭老鼠,表示一下“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