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軍火庫!
項金鑫真心希望塗向義能留著“口德”,這家夥的伶牙利齒,讓他無地之容。
隻見塗宅附近的樹上,倏地飄進一道黑影。塗向義大吃一驚,定睛一看,原來是血鷹來了!
血鷹抓住一根繩,借助驚人的彈跳力,直接從樹上飛到院子裡,穩穩地在項金鑫麵前落下。
“就憑你這幾下子,也能當刺客?”
血鷹麵露譏誚之色,惹得項金鑫一陣發毛。能從院外的大樹飄蕩進來,輕功自然了得。
項金鑫從血鷹身後,感受到一股凜然的殺氣!
這些年來,血鷹可是從刀山血海裡滾出來的,手上的人命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些冤死鬼的冤魂,把他培養成一個連鬼神都懼怕的魔鬼。
項金鑫在血鷹麵前沒撐過三分鐘,竟然嚇得兩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上。
“大王饒命呀。我還不想死!”
血鷹一腳踢向項金鑫的軟肋,把他踢倒在地,憤怒地吼道“老子不是大王,是殺手!不,是殺手他爹!來人,把這幾個畜生都全抓起來,聽候文帥發落!”
項金鑫和他的五個刺客被活捉之後,立刻帶上枷鎖,押入大牢。
這一關,就關了十五天。
半個月,天天吃糠,睡地,過著豬狗不如的生活。飽受精神和肉體折磨,已讓項金鑫精神崩潰。
終於有一天,項金鑫被獄卒叫醒。
“項金鑫,起來,你已獲準出獄了。”
走出監獄的大門,項金鑫看到血鷹如天神一般站在那裡。地上擺著一排竹籠。竹籠裡裝著五顆人頭!
這些人頭正是項金鑫帶來的五名刺客。項金鑫瞬間明白了原因。文奎是想通過他,把這五顆人頭帶給陳友諒。
果然,血鷹開口道“項金鑫,文帥說了,你隻要把這五顆人頭送給陳友諒,你就可以免除一死。其實我們主公並無他意,就是想讓陳友諒知道,不要隨隨便便派刺客過來。要是還有下次的話,一個不留,全部砍頭!”
項金鑫走出監獄,外麵有一匹馬在那等他。血鷹指了指馬背,吼道“現在你騎上他趕快逃命。不要被我的子彈追上你。要不然,你沒命回江州。”
說罷,血鷹掏出手槍,拉動槍栓,把項金鑫嚇得屁滾尿流,哪裡還敢有絲毫怠慢?
項金鑫麻利地把竹籠子捆在馬背上,一溜煙的功夫,跑得沒有蹤影。
……
等項金鑫回到江州,距離他被派出去已經快一個月了。陳友諒還以為項金鑫一幫人已經被文奎給收拾乾淨了。沒想到文奎會故意放回來一個,文奎之所以這樣做,明顯是要羞辱他,警告他!
陳友諒眯著小眼睛,陰毒地吼道“項金鑫,你還敢回來?你為什麼不選擇戰死沙場?”
項金鑫嗅到一股危險氣息,連忙跪地吼道“大王,文奎的人讓我帶話回來。為了您和您聲譽著想,我不敢不回來呀。”
“哦?他要你帶什麼話?”
“他說,要是大王還敢派人去搞刺殺,他再也不留活口了,全部殺光!”
“豈有此理!朱元璋欺侮我,他還算有些資本,連一個小小的信州府都敢口出狂言,這還了得!老子發兵五十萬,堅決鏟平信州府絕不罷休!”
說罷,陳友諒就要調兵遣將,準備大戰文奎。這種恥辱,他不是沒受過。朱元璋的猛將常遇春,就曾把陳友諒的三千降軍活埋,隻放了幾十個人回去報信。
陳友諒此言一出,立即招到數員大將的反對。丁普勝、張定邊等都覺得文奎不好惹,也惹不起。區區十二艘艦船,還是木板的,就敢來長江遊弋,居然還讓他們全身而退。
張定邊道“主公,自古以來,柿子都是挑軟的捏。惹不起,我們還躲不起嗎?我認為我們暫時還沒有實力消滅文奎,不如學張士誠的做法,議和。最好能在最近幾年內相安無事。等我們的實力強大到一定程度,再去收拾文奎,那也不遲。”
自古以來,爭霸天下都是擇機而動。三國之亂,打了那麼久,各種各樣的牛人都現身了,最後還不是讓司馬懿的後人統一了江山?
適當時機,選擇使用適當的力量。陳友諒冷靜下來,覺得張定邊的話很有道理。
為什麼偏偏要和文奎對著乾呢?隻是被文奎一夜之間搶走了兩百艘船,心裡窩火,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啊。
受了彆人欺侮,還不能發作。這還是人嗎?文奎還讓不讓活了?
“張將軍,您的意思是,我們挨了打,還要保持沉默。或者說,還要厚著臉皮去議和?”
陳友諒心生不快,實在沒有辦原諒自己。這次派項金鑫去刺殺塗向義,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任務。就是這麼一個小得不能再小的任務,居然白白搭上五條人命,還被文奎瘋狂打臉。
這樣的日子,還讓不讓人活?
正在陳友諒覺得無地自容的時候,丁普勝主動站了出來,說道“主公,臣願意去一趟信州府,找那個文奎談一談。畢竟我們都扯著紅巾軍的旗號,關起門來都是自家兄弟。既然是自家兄弟,那還是有周旋的餘地的。再說,從文奎一方的自身利益出發,他也不希望和強者樹敵。殺人一千,自損八百,這是上了古訓的。文奎雖然有十分強大的火炮支持,但信州府畢竟隻不過是彈丸之地。他們的財力、人力都很有限,根本沒辦法支撐大規模戰爭。他們如果不是有強大的火炮,估計早就被元朝政府給剿滅了。”
丁普勝主動請纓,讓陳友諒下了個台階。這連續三戰,陳友諒沒有占到任何便宜,損失還不算小。好在他占據的土地遼闊,想恢複元氣相對較易。
要實現帝王夢,就必須有大智慧。陳友諒是一代梟雄,該妥協的時候還是會妥協。略微思忖片刻,他還是答應了丁普勝的請求,決定讓他去信州府找文奎談一談。
丁普勝得到陳友諒的信任後,立刻修書一封,派通信兵騎馬奔赴信州。沒過多信,他就收到了文奎的回信,同意采取談判的方式解決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