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刑大也是這麼考慮的,問題是;馬鵬社會關係複雜,仇家也不少,得罪的人,禍害的青少年就更多了,到底是什麼人下的手?摸排起來難度非常大。”副大隊長劉明謙覺得很燒腦子,無奈的攤了攤手。
“這就是你們要考慮的難題了,和我們青江派出所就沒關係啦。”所長張業林看到同事苦惱的樣子,很不厚道的笑了。
幾個警察正說著話,耳鼻喉科病區主任袁治文帶著幾名醫生走過來,見狀停下了腳步;“張所,劉隊,怎麼站在這裡說話,要不到我辦公室去坐坐,我那裡有上好的春茶,請你們品嘗一下。”
“哦!袁主任,我們就不打擾了,所裡的事情千頭萬緒,我這馬上就要回去。”所長張業林與主任袁治文是老熟人,用不著過分的客氣;“袁主任,這個病人的情況具體怎麼樣?”
骨傷科主任袁治文看了一眼副大隊長劉明謙,見他正洗耳恭聽,便詳細的介紹了一下;
傷者胡小飛,
頭部麵門遭到鈍形重物青石板磚猛烈擊打,鼻骨、顴弓部粉碎性骨折,七顆牙齒脫落,四顆嚴重鬆動,麵部淚囊凹、前鼻棘,門齒凹多處硬性創傷,中重度腦震蕩狀態,經過初步手術治療,病人已蘇醒。
簡而言之;就是這一下被懟的不輕,鼻梁骨打碎了,牙齒打掉了,沒有啥生命危險,恢複兩天後,可以接受警方進一步的訊問。
袁治文主任是個風趣的人,笑著說;“你們乾刑警的知道,人的頭蓋骨鼻子這裡就是一個黑洞,鼻骨、顴弓都是軟骨,上麵僅僅連著一層皮,就像我們平時在飯店吃的拆骨肉,牙一咬就碎了,脆邦邦的。”
說完,笑眯眯的示範了下,假裝嘴裡麵嚼著軟骨肉,開合間有種脆邦邦的感覺。
所長張業林立馬感覺到一陣惡寒,連忙舉起雙手投降,說;“袁主任,我的大主任,您就彆說地這麼詳細了,害得我以後見到拆骨肉就反胃,簡單說兩句就成。”
“哦……好吧。”
被老朋友打擾了興致,袁治文主任意猶未儘的說;“咱們國內現在的條件,你知道,傷者胡小飛粉碎性的鼻梁骨折,碎骨頭比黃豆粒大不了多少,拚都拚不起來,手術隻能清除碎骨,保證基本的通氣功能,無法顧及到美觀。
後續隻能通過單純鼻骨再造、鼻內鏡下鼻骨骨折整複術或陳舊性鼻骨骨折整複術等等恢複舊觀。
但是我們問題的難點是,這些需要的手術物料都是進口的,而且價值不菲,相關的手術隻有京城和明珠大醫院開展,我們這裡沒有條件實施。”
所長張業林與副大隊長劉明謙兩個人目光一碰,立馬明白了對方的心思,大手一揮,霸氣的說道;“這個醫院就不用考慮了,隻要鼻子有兩個洞能通氣就成,美觀與否不在我們考慮的範圍之內,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還有就是……”袁治文主任用手指了下自己的嘴;“傷者一下子被懟掉了七顆牙,還有四顆牙鬆的不行,家屬哭哭啼啼的想要保住這幾顆牙,我就讓他們安排病人吃些流食,防止米飯不小心把傷者鬆動的牙齒帶下去,掉進食道或者氣管就麻煩了,還得再挨一刀。”
幾位警察麵麵相覷,袁治文主任說的不錯,這個問題還真要引起重視。
稍後
副大隊長劉明謙等人來到骨傷科,另外一個病人馬鵬在這個病區治療,此人的腿部動過手術了,躺在病床上,紗布裹得嚴嚴實實。
警方的訊問基本上沒什麼進展,因為天黑能見度極差,又事發突然,病人馬鵬無法襲擊者身體特征等信息,隻能確定襲擊者是男性,僅此而已。
病房裡
一位身形佝僂的白發老人正在削水果,他的頭一抬,嚇了所長張業林一跳,竟然是馬鵬的父親~後勤科長馬光遠。
一個多月前
馬光遠一家和王國棟一家發生矛盾,馬鵬帶人打傷了王耀城,此事就是青江派出所處理的,打人的那個二德子已經被報請上級逮捕了。
所長張業林見過那時候的馬光遠,50來歲的年齡保養的很好,滿頭黑發梳著大背頭,看起來氣宇軒昂的樣子,與眼前的白發老人截然兩樣。
短短一個多月,在馬光遠身上似乎已經過去了10年,令人嗟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