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也隻能發出生硬的乾笑來幫忙緩解氣氛。他又問“二位是做什麼營生,來到蘇州啊?”
“押鏢”
“倒貨”
商蓉和季桓之再次同時開口,說出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掌櫃的笑道“看兩位倒像是一對,怎麼一點默契都沒有?”
“你和他才一對呢!”商蓉雙目圓睜,厲聲叱道。
“我隻喜歡女人。”掌櫃的忙替自己解釋。
商蓉喝道“少在這兒貧嘴,快些開房間。”
“好嘞,好嘞。”掌櫃的翻開簿子,檢查還有那些空房可以,並讓商蓉等人挑選。
一行人交付了押金,領鑰匙入住不在話下。
元海靈就靠在櫃台旁邊,目視著季桓之等人走上樓梯,見一雙雙腳踩著樓梯板上去,她忽地眉頭一蹙。
掌櫃的向來撥草瞻風、觀察敏銳,他見元海靈如此,自然要問“三娘子看出啥個來了?”
“他們穿的是厚底皂靴——”元海靈道“官靴。”
“喔——”掌櫃的聽她這麼說,忙勾過頭透過樓梯欄杆縫看去,果見最後一個離開樓板的人的腳上穿的是白色厚底的黑靴。他頓時提高了警惕,道“那歐派人盯著。”
元海靈點點頭,吩咐道“記得及時彙報情況。”
而在樓上,因為房間的問題,季桓之和商蓉起了爭執。爭執的起因是商蓉擔心他畏罪潛逃,要讓一名衙役和他同住一屋,但季桓之稱自己喜歡安靜獨處,斷然拒絕了這一要求。可商蓉執意如此,還提醒季桓之,說他現在仍是戴罪之身,在都察院和刑部都有記錄。季桓之隻說自己為了能夠立功而官複原職,一心考慮前途,絕不可能逃跑,況且——
“我們一路過來,在野外露營也不止一次,要跑我早就跑了。”
商蓉卻冷笑道“‘要跑早就跑了’?現在外麵天寒地凍,你考慮到自己的性命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在荒郊野嶺逃跑。如今到了蘇州了,此處水網密布、交通便利,而且人口稠密,又離你義烏老家愈發接近,如果我是你,抵達這裡才會開始認真盤算逃跑的事情。”
“那你是不相信我?”
“一個滿口胡言,詆毀我兄長的人,如果把你換做是我,你會相信這個叫季桓之的人嗎?”
季桓之一時竟無言以對。不過沉下心來想想也不錯,如果他一直帶著自己長大的哥哥被彆人殺了,而這個凶手還拿出一番隻有在故事裡才會出現的說辭,說你哥哥罪大惡極,活該被殺,換你你也不會相信。他從理智上能夠理解商蓉要派人監督自己的想法,但情感上卻無法接受。可商蓉又那般強硬,他必須想個有點不齒的辦法,擺脫對自己的束縛。
“要派人監管我也可以,但我從不和男人同住一屋。你若是如此堅持,不妨就親自來承擔監督職責吧?正好那掌櫃的說咱倆像兩口子,沒點默契就算了,還分房住算個什麼事兒?”
“你——”商蓉指著季桓之的鼻子狠狠怒視著他,正欲破口大罵,樓下又上來了其他客人,她隻好忍住,等彆的人過去了,才咬牙切齒地說聲“無恥”。
幾名衙役見上司受氣,自然也忍不了,然而卻被季桓之硬懟了回去
“你們幾條雜魚,不過是不入流的衙役,可彆弄顛倒了身份,就連你們的商捕頭,在我眼裡也隻是粒芝麻綠豆而已。”不得不說,在短短兩年時間內經曆了那麼多之後,季桓之也確實愈發膨脹了。他現在已經開始打算愜意地躺進客房,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好好籌劃自己的計略了。
然而,他這一次失算了。
“好,我就和你住一間房。”商蓉雖然看上去是個乖巧伶俐的女子,但實際上她到底是一個不拘小節的女捕頭。不過儘管決定自己親自監管季桓之,有些話還是要提前說明的,然而商蓉要說的並不是日常起居上要注意的問題,而是
“你最好時刻祈禱著——”
“祈禱什麼?”
商蓉左手攥緊佩劍絕世棠溪道“我不會忍不住一劍殺了你。”
燧發槍由1547年出生在槍炮工匠、鎖匠和鐘表匠家庭的法國人馬漢發明,在轉輪火槍的基礎上改進而成,取掉了發條鋼輪,在擊錘的鉗口上夾一塊燧石,傳火孔邊設有一擊砧,射擊時,扣引扳機,在彈簧的作用下,將燧石重重地打在火門邊上,冒出火星,引燃火藥擊發。大大簡化了射擊過程,提高了發火率和射擊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較低,便於大量生產。17世紀中葉,很多歐洲軍隊普遍裝備燧發槍,一直1848年,足足裝備了200多年。而中國國產的燧發槍出現於1635年,由明代火器研究家畢懋康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