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錦衣衛!
李都督房間的門被從外麵敲響了。
李彥過去開門。
努爾哈赤牽著一位少女的手進來了。這少女是李璨,塔爾瑪和李如柏的女兒,也是朱後山的未來兒媳婦、朱載堪傾心的姑娘。
“二哥,沒吵著你吧?”努爾哈赤所指的自然是外麵修繕房屋的工匠們。
“你就不能吩咐人白天弄嗎?”李如柏說道。
努爾哈赤嗬嗬一笑,拉著李璨坐在了炕上,對李如柏說“你是大明的右都督,我可不敢把你凍出毛病來。畢竟你還得替我送國書呢。”
李如柏冷笑一聲,道“倒不如說讓我去送死。”
“有句話叫禮尚往來。”努爾哈赤說“當年你們父子離間我兄弟,害的我和胞弟反目,損失一員大將。我讓你替我給大明的皇帝送封信,不為過吧?”
李如柏沒有接茬。
“不說那些了,聊點家長裡短的吧。我也難得見一見外孫女,咱哥倆喝兩杯。”努爾哈赤回頭衝仆人打個手勢,那仆人就去拿酒了。
就如所有第一代混血兒通常表現的那樣,李璨十分漂亮,但比她的母親塔爾瑪年輕時候還是稍顯遜色,卻也絕對算得上是國色天香,難怪遼陽侯朱載堪對她一見傾心,追求了整整兩年。
李如柏一見到女兒,覺得心就融化了。他有半年沒見到女兒,如今再和她見麵,自己卻是以大金俘虜的身份,儘管很快他就可以擺脫這個身份,但以現在的處境和女兒見麵,無疑是十分恥辱的。
對麵坐著全女真最結實的野豬皮,他感到自己是孤單一人,不禁想到沈陽侯就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在這房間的地板底下,沈陽侯無法看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也許仍舊滿懷希望要救自己出去呢。他擔心會出現一點點聲音,使得朱後山以為是一個暗號,又動起手來這樣就會暴露了秘密。他有意一動不動,這樣,四周的人也受潛移默化的影響而安靜下來。
李如柏估計得不錯。朱後山確實在他的腳底下,在仔細地聽著,因為沒有聽到暗號感到十分失望。有好幾次他實在忍耐不住,又敲起石頭,可是怕給彆人聽見,立刻停下來。這種可怕的僵持的場麵持續了一個時辰。都督的房間裡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候,朱後山決定探究一下這樣沉寂無聲的原因。他稍稍打開遮住裂縫洞的掛簾,走到腳手架的第二層,旋即嚇得幾乎要跳起來。
“噓——”同樣偽裝成瓦匠的季桓之告誡他“原來乾什麼就還乾什麼。”
朱後山之所以反應如此激烈,是因為他發現腳手架周圍都是女真騎兵,少說也有六十個。
“出了什麼事了?”他低聲問季桓之。
“不知道,總之千萬彆露餡。”
接著,有個女真騎兵用馬鞭衝埋頭乾活的李蜜一指,問了句話。
李蜜聽不懂女真語,因此沒有任何反應。
那騎兵將問題又重複了一遍,但李密仍然沒有回答。
這騎兵顯然惱火了,駕馬走到近前,揚起鞭子對準李蜜的後背就是一記猛抽。
朱後山這才緩過神來,忙走過去護住夫人,用女真語和那騎兵交談。
“軍爺彆生氣,他耳朵有點背。”
“我問你屋子補好了沒有?”
“快了,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