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有女名曰婉!
溫婉不動如山,眸中笑意淺薄卻又帶著有意的勾人,紅唇一張一合“那就多謝殿下垂憐了。”
顧容喉頭一梗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他快速掃了一下自己和溫婉詭異的姿勢,然後抵著溫婉的肩膀將她推開,翻身下床快速走出去,隻留下一句“愛妃早點休息。”
溫婉突然被推開眸中閃過詫異,卻仍是順勢躺下,然後側身撐著腦袋揮了揮手,回應道“殿下也是。”
顧容的手抬了抬,權當是回應她了,看得溫婉彎了眼角。
微風自窗邊襲來拂過她的發梢,讓她的笑漸漸落下,眸中多了一抹沉思。
溫婉又望了一眼門口忽覺有些冷,不禁打了個冷戰。
今夜的風過於寒涼了。
顧容既允了楚柯來往太子府之事,那麼楚柯自然不必遮遮掩掩偷偷摸摸地來見溫婉,隻不過三天兩頭往溫婉住處跑,府裡總會有些風言風語,隻不過迫於顧容的威壓不敢說罷了。
顧容對此事雖然不悅卻也不說什麼,已經答應了溫婉,若是再說什麼就顯得他過於小家子氣了,況且溫婉說同楚柯並無兒女之情那便是沒有,隻不過偶爾撞上楚柯時麵上還是略有些不待見。
楚柯臉皮厚,見顧容多了也便不在意了,況且他是娘家人,怎麼說顧容也不能對他做什麼。
一如往常,楚柯坐在向暖閣的院子裡和溫婉一起嗑瓜子,偶爾閒聊幾句。
“最近蠻國使臣安分得很,也不知在憋什麼壞招。”楚柯輕嘖一聲道,“前些日子你讓我盯著他們,我盯了許久也未曾發現問題,如今陛下將他們交給太子招待,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隻是幾日沒見他們露麵總覺得怪怪的。”
“我沒告訴你嗎?他們今日會來太子府用膳。”溫婉語氣淡淡,“太子說他們對我有些好奇,想上見一見。”
楚柯驚詫“這話你可沒說過,你又做了什麼惹得他們好奇了?”
“罵了他們。”
溫婉輕描淡寫的話讓楚柯笑出了聲“你這太子妃可真沒白做。”
溫婉扯了扯嘴角,也不回應,隻是目光渙散若有所思。
楚柯見狀便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忍不住開口問上一問“近些日子你精神不振,可是病了?”
“沒有啊。”溫婉興致缺缺,雖是磕著瓜子應聲但卻明顯心不在焉。
“若不是身體不適,那便是同太子吵架了?”楚柯話音剛落便察覺溫婉的手頓了一頓,隨即了然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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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之間,床頭吵架床尾和,若是有什麼矛盾說出來就好,何必終日鬱鬱寡歡?”
楚柯苦口婆心的勸話,讓溫婉冷哼一聲,繼而抬眸望他譏諷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楚柯不以為然“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那你這個旁觀者看出了點什麼?”
楚柯不語,溫婉又問“那你可知我為何和他吵架?”
楚柯仔細想了想,瞅了溫婉許久才微微一笑,笑得要多猥瑣有多猥瑣“你們夫妻吵架我怎麼會知?莫非是欲求不滿?”
“嘶……”溫婉蹙眉,將手中的瓜子殼丟到楚柯身上揭曉了答案,“他是以為我對你有意思。”
“哈,那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這不是最主要的。”溫婉垂眸,繼續道,“我忽然發現有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有說罷了。我本以為自己能夠安安穩穩地在太子府裡待著,也能輕輕鬆鬆地應付顧容,但是現在卻發現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隱瞞一個真相太難了,我後悔了。”
溫婉的語氣中夾雜著歎息讓楚柯搖頭“當初既接了旨,便早已沒有後退的餘地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你說若是我再假死一次怎麼樣?”溫婉這個念頭是在顧容吃醋那晚忽然想到的,若是她再假死一次,走得遠遠的是不是就沒有這麼多麻煩了?
楚柯並未將這話放在心上,他知道依著溫婉的性格,這話自然是開玩笑的,她從不會做逃兵。
“太子待你這麼好,你舍得走?”楚柯打趣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