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有女名曰婉!
顧容既已回來,溫婉便是要同他回府的,隻是離開時虞貴妃偷偷摸摸拉著溫婉說了好些會兒話,話裡話間竟是誇讚他們夫妻恩愛之意,也在旁敲側擊地問問他們身體可好。
溫婉雖然雲裡霧裡,但也是照實答了。虞貴妃得知二人身體健康頗為滿意,叮囑她在府好好歇息,閒來無事便多親近親近顧容,不必憂心她。
溫婉一一應下,虞貴妃這才放她離開,出來迎麵對上顧容,便隨他一道出宮。
顧容還是如回來那日那般冷淡,但是對於虞貴妃單獨同溫婉說了些悄悄話之事頗為上心,故而難得偏頭望望她,問上一句“方才母妃同你說了什麼?”
“母妃不過是在憂心臣妾和殿下的身體,叮囑了幾句罷了。”溫婉垂眸答。
溫婉說得正經也說的是事實,可偏生顧容卻認為溫婉是在敷衍,臉色一冷拂袖就走,全然不顧溫婉的感受。
溫婉一頭霧水地望著顧容的背影,愣了許久方才跟上。
一路上顧容都閉目養神,未曾同溫婉說上半句話,就如同過去那般。
溫婉也不自討沒趣,一路無言,回到太子府溫婉也是行了禮便匆匆回了向暖閣。
碧玉站在溫婉身旁替她研墨,望著她認真抄寫佛經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太子妃可是和殿下鬨彆扭了?”
“沒有。”溫婉語氣淡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碧玉抿唇,看了一眼溫婉落筆處的那一團黑墨,墨在紙上暈開,使得紙上處處狼藉。若是真的沒有,她又何故這般?
“殿下待太子妃的心思旁人都看得透徹,那必然是假不了的,太子妃若是同殿下有什麼誤會不妨說清楚……”
碧玉一向會這般勸,溫婉時而會聽時而會當作玩笑話帶過,如今她卻是抬眼看她一下“你又不是他肚中的蛔蟲,又怎知他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
碧玉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些什麼,溫婉卻是輕輕笑了笑,很是無奈。
碧玉的心思她自然懂,可如今又不是她在同顧容鬨彆扭,不過是顧容不願意理她罷了,他心裡究竟怎麼想又有誰能知道。
“你也不必這般擔憂,殿下不過是罰本宮禁足抄書罷了,又不是關本宮一輩子。”溫婉揭了收下狼藉的紙張,抬手換了張乾淨的紙重新抄寫,瞥了眼眉心始終帶著憂色的碧玉道,“本宮有些餓了,你且去瞧瞧可有什麼好吃的拿些回來。”
碧玉這才斂了憂色退下,溫婉手中的筆卻仍是頓了頓,不知怎麼的就忽而想到了顧容。她垂眸笑了笑,看似無奈卻又像是聽著了什麼搞笑的事。
溫婉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定了定神開始落筆。
禁足半月,溫婉每日裡抄抄佛經賞賞花,咳咳瓜子嘮嘮嗑,顧容未曾來過,溫婉也不知道他每日裡都在做些什麼,似乎也並不想知道,二人互不叨擾。
府裡的下人都敏感地察覺到了太子府的氣氛不太對勁,太子和太子妃之間似乎出了問題,個個都是能避則避,避不開便連呼吸都要輕上幾分。
好在這也隻持續了半個月,半個月後二人不得不一道參加秋獵。
秋獵時分,天氣晴朗,微風習習,此時的動物多且肥美,皇子大臣皆可參加狩獵,最終獵物多亦或是獵物越危險越珍貴者為優勝者。
按往年來說,優勝者一向都是顧容,今年在眾人看來也不例外。
顧珩坐於高台望著下麵身著騎裝的眾人,觸及他們鬥誌十足的麵色時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將目光落在了立於最前的顧容身上,緩緩道“今年的秋獵,不知太子可有信心?”
顧容垂眸應聲“兒臣定不負父皇期望。”
顧珩心情愉悅,爽朗的笑聲傳入眾人耳中“今年秋獵,若有人勝過太子,賞賜加倍!”
這既是對顧容的督促,又是對眾人的鼓勵。
“謝陛下。”眾人齊齊道。
顧珩大手一揮,眾人便各自上了馬往林中而去。
溫婉坐在虞貴妃身邊望著顧容離開,不知為何竟覺有幾分擔憂。
顧容的身手不差,若是他知道點到為止那麼便可以全身而退,她的擔心應是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