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的是被床弩、弓箭射死,但更多的是被火銃擊殺。
無數人在一瞬之間,就陷入了崩潰狀態。
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咻咻咻!”
“砰砰砰!”
葉家軍也明顯感覺到對方似乎不行了,攻勢一直處於連綿不絕的狀態。
好不容易在煙霧中散去,可以看清楚周圍環境的灶丁,又倒下了一大片。
這裡,衛民一式的威力展現無遺,他的射速比傳統的火銃要快很多。
而且還采取了三段射的作戰方式,一套下來,也就十幾秒的功夫。
也就是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葉家軍在一個射擊位置,可以射出十幾發子彈。
可敵人想要涉水過河,已經過去了幾分鐘。
葉家軍已經不知道射出了多少鉛彈,雖然不說命中率超過百分之五十,但是百分之三十還是有的。
“發生了什麼?”
“葉家軍的火器怎麼那麼厲害?”
“難道他們的技術又進步了?”
一連串的震驚和疑問,在聯軍內部高層湧起。
隨著灶丁不停地被各種遠程武器射殺,河流之上已經看不到多少白眼了。
站在高處指揮戰鬥的馬彬等人,可以隱約看清楚,無數的灶丁倒在河流之中,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往遠方沒有硝煙的地方望去,河流裡全是血色。
馬彬臉色鐵青,眼睛整得跟牛眼一樣,他很想看清楚,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也急切的想要知道,對方到底使用了什麼神器,竟然那麼厲害。
然而他隻能看到對岸,濃濃的煙霧。
“他們的射程很不對勁。”
“這一定是一種新的威力巨大的火器。”
他趕忙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此時此刻,灶丁死亡的人數,已經接近千人,而且這個死亡人數,還處於急速增加之中。
而對方軍陣之中的,蕭元蔚還懵逼著沒有反應過來。
他畢竟是個文官,是負責管理鹽務的,不是真正的軍人,平常處置些私鹽販子,都是小打小鬨。
彆看裝備好得不行,但是根本沒有經曆過真正大場麵。
他的認知,讓他根本無法做出明智的叛亂。
本來天氣寒冷,就讓人忍不住哆嗦,現在他感覺,自己已經掉進了冰窟窿之中了。
團練大使李梁,則是扇了自己兩個大嘴巴。
因為他怎麼都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農民軍到底是什麼貨色,他又不是不知道。
一個從河北道來的鄉巴佬,即便是乍然暴富,即便是拿下了大澤山的孫彪,可是他能有多大的本事?
他李梁消滅的農民軍,這些日子沒有八支,也有五支了。
每一支聲勢都比葉家軍浩大不知道多少倍,一兩萬人手都是少的,那都是幾萬人馬起。
他李梁都能將他們玩弄於股掌之中,輕鬆虐殺。
可今日的場景,他自我帶入一下,如果第一波次進攻的是自己的屬下,自己也涼透了。
要知道,製鹽司的武力怎麼樣暫且不說,他們的武器絕對是這支聯軍最為奢華的。
然而這些灶丁依然一片片倒下,這隻能說明,對麵的武器太猛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怎麼打?”
在場眾人都驟然之間,生出了這種心態。
要知道,從對方射擊到河灘上,差不多有五十多步的距離。
他們仿製出來的火銃,都是讓能工巧匠打造的,在這個距離上,射擊十幾次都未必能擊中一次。
他們覺得,葉家軍的火銃即便是再厲害,比他們優秀一倍,也起碼七八次射中一次吧?
可結果不僅超出他們的預估,而且是他們完全無法接受的。
其實這一切都要歸結於衛民一式是跨時代的武器。
他們覺得五十步這個距離已經非常遠了,可是對於葉渡來說,他這屬於讓士兵放近了打,目的是讓衛民一式以及自己的其他遠程打擊部隊,發揮出最大的火力。
這個距離,不論是衛民一式,複合弓,長弓都是相當近的距離了。
一輪覆蓋式射擊下去,敵人起碼要倒下一百多個。
馬彬見勢不妙,趕忙對身邊兒的蕭元蔚問道,“蕭兄,為之奈何?”
在馬彬看來,蕭元蔚畢竟是世家子,總該有些見識,知道破局之法的。
可蕭元蔚的反應,讓他的內心徹底跌入了穀底。
隻見蕭元蔚呆傻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半晌之後,磕磕絆絆的說道,“我我我傻了,莫問我。”
他是真的不知道。
早知道葉家軍這麼難惹,他彆說搶功勞了,他壓根就不會來。
與其跟這麼強的人做對手,快快樂樂地給人家做狗不香嗎?
他怎麼都想不通,一群農民組成的部隊會這麼強?
之前不是一直說,他們在葉家軍來之前,被當地的孫彪當孫子一樣欺負嗎?
而且葉家軍他們也調查了,滿打滿算,也就兩千人。
此外聽說,北邊兒的局勢逐漸緊張,還抽調了數百精北上,防範局勢的變化,也就說是此地留下的葉家軍精銳,也就一千多人。
可一開打,己方的損失怎麼這麼慘重?
此時一邊兒的李梁幽幽地說道,“或許他們虎頭蛇尾呢?咱們要不多看一會兒?”
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死的都是灶丁,跟他沒有多大的關係,死的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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